不管怎样,虫劫仍在!
金、青、灰、白、红!
金在脑,锁心;青在胸,困肝;灰色缠绕精神,困顿灵魂,日常在脾;白色无形,流通于骨髓、血脉、经络,一旦寿元将近,便会伤骨、败血、残经;红色执掌丹田,平常在肾······
五色虫,长短变幻,似气似液,像是寄生虫一样,困顿人的思维、精神、灵魂、四肢、血气、经络、骨髓乃至元气。
初生便至,无由而生,无形无质,绝大多数人包括修者,一生都不清楚它们的存在,而它们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唐玄见过,在北擎邑溪水边元气即将突破的时候见过。像是长长的蛔虫一般在身体内部乱窜,无敌一样,抓不住也消灭不了,狰狞恐怖,宛如主宰。
“唐玄,我似乎明白了”,裴先知惊喜的叫声打断了唐玄的沉思。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裴先知那双闪亮充满战意的双眸。
“我出剑,不是你的对手;我出唐花,你非死即伤”,唐玄明了了裴先知的心思,不由苦笑道。
如今的唐花,霸气绝伦,一旦出手,无论是金色光针还是成团火焰,对手非死即伤,连他都无法掌控。这让唐玄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而人与花之间那种不分彼此的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痕。
花由他而生,如今却难掌控?还是说这朵花根本就不是自己“练”出来的?
若说不是自己练出来的,那么它,又是怎么蹦出来的?
“这,这”,裴先知急得有些乱了阵脚,挺潇洒的一个人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练吧,我看着”,唐玄顿了顿继续道:“边走,边练”。
裴先知一笑,手腕一拂,剑出鞘。一式破风,笔直的凝滞在风沙之中,但这一剑,却将风沙分开,风是风,但剑的周围,风中无沙;沙中也没了风。
刺耳的尖啸声中,其他长、空、醉、舞依次出鞘。
再看裴先知,一马当先,五把剑此起彼落,剑啸声却渐渐平息,只有轻微的嗤嗤破风声。
西海邑战台之上,裴先知一式不过用了0.01秒便是千万剑影,而如今这一式,却足足使了十多分钟。
每一剑连接,在唐玄身前十余米处的风沙中形成一道剑的海洋,或森白、或漆黑、或电闪一般的剑光,似乎凝固在空中一般,随着风沙缓缓落地,在温软的沙土上,摔出了满地的清脆。
片刻之后,裴先知剑式又变,瞬间千万剑气、剑影飞出;然后再慢;再快;再慢,如此反复着、繁复着。
繁,不意味着眼花缭乱。繁中静心,繁中繁心,繁如天成,自有规律。
唐玄赞叹着点点头,脚尖踩过裴先知剑影落地的地方,兀自能够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气。
有些人,天生适合练剑,有些人天生实何练拳。而裴先知无疑就是剑道的天才。
而唐玄的二玄剑式虽然简陋,但却没有相形见绌的感觉。
任何兵器,拳脚,论道极致无非是攻,防。
而攻防论到极致不外乎上下左右,身前身后。
当有一天,我的二玄剑式笼罩上下左右,身前身后的时候,而元气又足够强,无论你是千刀万剑还是剑斩君山,都只能落个刃断人伤的下场······
这就是唐玄简单的武道原理。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觉得这样,好像没毛病。
你打你的,你是攻我、防我、诱我我都不理,我就练我自己的······
这套理论当然与裴先知无法讲,讲了估计对他也没啥好处。这毕竟是自己的道与路。
在不断反复中,裴先知浑身升腾起浓郁的争气,而他乐此不疲,依旧剑影弥空,脚步错落,在荒凉的风沙中铸造出一个完全真空,剑的世界。
在唐玄不断的沉思中,那连天接地的星光世界,却是近了。
唐玄慢慢止住脚步,眼前的景象,简直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