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按部就班,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部跌宕起伏,波澜壮阔的史诗。
尤其是在这样的五洲!
西海邑擎洲府府门前,是一片千丈方圆的广场,如今这广场之上,在原有舞台改造之下,一个崭新的长宽十丈,高三丈的高台矗立。
“交出我女儿”,姜如咬牙道。
“我说了,不是我们做的”,陈元礼与陈元迟面面相觑。
“交出我女儿”,温艳阳、曲流觞怒目而视。
“堂堂仓洲,岂会做如此苟且之事”?陈元济瞪大双目反驳。
“交出我女儿”,姜如、温艳阳、曲流觞一起,大声道。
“没做”!
“交出我女儿”!
······
绑与没绑,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全是直觉。
“战”!姜如一句话,算是将此事做了一个定论。
站台之下,姜如率人与陈元迟对峙着,质问着,理直气壮,气势十足。
此战,已无关乎胶珠,自然无需混战抢夺,于是战台高筑。
“若是我方胜利,交人”,姜如不屑一笑。对方越是气急败坏,那就越是理亏的表现。什么堂堂,什么冠冕,有多少人穿着衣冠,满口仁义道德,却做着qín_shòu不如的事儿?
“好”!陈元迟快疯了,咬牙崩出一个字。
指名挑战,十阵定胜负;战台之上,生死勿论。
西海邑:西剑乐笑星、东刀管书同、茅山温艳阳、玄女曲流觞、儒门孔希言、剑圣裴先知、棍王杨天祥、姹女姜如、沧海乱剑姜九姑、残刀姜成。
仓洲方:法神陈元迟、剑神楚君侯、大刀金断崖、小法神陈元济、火行首火刑天、土行首土行空、法首木攻城、春恨秋、夏冷冬、邢无名、邢无意兄弟算一阵。
而仓洲方的候补队员,更有金行首金放歌、木行首木林泽、吴常安、邵康年、左丘禅、程仇先,以及六氏族的秦千山、楚无难、韩相国、卫龙骑等实力强大的氏族之长。
仓洲势大,中州修者凋零。两相对比,可见一斑。
至于西海卫八大统领之流,修为不过人王,算是四等练气士,在此等场合,助威有其位,参战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而周正向不以武力见长,统兵带队、指挥打仗才是强项。而如今正在将西海邑发生的一切紧急汇报给大统国龙呈均。
“静观其变,然后带唐玄来见我······请唐玄来见我”,龙呈均的声音低沉有力,这是他第二次发出了对唐玄的邀请。身分转换,带,变成了请!
雨渐歇,天上布满流云,周围一边潮湿而冷涩的风。
广场战台东侧望海楼,楼内陈设被拆除一空,无数高脚椅摆放有序,西海邑一方,暂居于此,唐玄也在人群中默坐着,紧皱的眉,朦胧的眼,还在消化着如此多与他密切相关之人失踪的消息。
广场战台西侧,依海楼,陈设与望海楼一致,虽然案几上摆满了酒菜、水果,但陈元礼等人却没有心思看上一眼。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陈元迟缓缓开口,目光投向宫南起。
“你们”?宫南起嘴角画出嘲讽的弧度,以一种极其冷漠,极其蔑视的目光望向陈元迟。
陈元迟撑了一会儿,默默低下了头。他忘不了在他饥寒交迫,抱病待死的时候,是这个人救了他,不光救了他,还传了他五行神意诀。
五行神意诀,是神的功法,凡人根本无法忍受并超脱千金断体、万木埋身、海渊锤体、神火炼魂、食土为安这五道天堑。
一步一断魂,或死无葬身之地,或半途而废,筋脉骨骼尽废。
他不光帮助他练成了五行神意诀,更是助其成了五行宗的宗主,更是将五行宗发展成五洲第一大宗。
而且他,背后还站着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道隐归藏。
曾经无数次畅想过道隐归藏的神秘、强大,但陈元迟自己清楚,无论畅想的如何飞扬跋扈,都难及真实情况之万一。因为那里,有神,这种奇怪的生物,真真实实的存在。
而让自己九死一生,痛苦万分的五行神意诀,不过是神日常派遣的小把戏而已。
“她们,是你们抓的”?陈元迟沉默了一会儿,压抑住翻滚的思绪,低声问道。他并没有抬头,只是想掩盖自己的惶惑与无奈。
陈元迟,有理想,有抱负,爱五洲,爱五洲之生民,更爱这片看似无尽的江山、家园。只是深陷道隐归藏愈深,这种人性根本上的热爱便与道隐归藏冰冷无情的行事作风,冲突的便愈加的激烈。
甚至有时候让他无法认清自己,无法看清这个世界。
“你们”?宫南起幽幽叹息一声。
他对龙呈均有情,那是少年相交之情,只是如今这种感情很淡漠。
他对眼前的陈元迟有情。虽然陈元迟五十多岁了,但在他宫南起眼中,依然像是一个孩子。
他可以对五洲苍生万民狠心,却唯独狠不下心来对这个半徒半子的法神。
“是,你们”,陈元迟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暮光法牒之命,天行令介子危的分身负责执行”,宫南起声音似乎掺杂了一丝情感。随着话语说出,这丝情感宛如朝阳初露,消融不见。
“做人做事,堂堂正正!要对付唐玄,明刀明枪不行吗?干嘛干这些卑鄙龌龊的下贱之事?还有,暮光法牒为什么还要保护唐玄”?陈元迟面孔涨红,低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