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黑衣人,骑虎难下。
两声闷哼同时发出,嘴角同时渗出血丝。拿剑刺入铜山是何感觉?巨大的反震力,使得二人受了不轻的内伤。这朵花,太灿烂,太坚固。
他们毫不怀疑,若此时撤剑后退,便会被这朵突兀出现、磨盘大的花朵吞噬,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一点。
唐玄丝毫不敢放松,双掌间的血痕扩大,鲜血汩汩而流,若再耽搁,恐怕不光双掌会变成四瓣儿,就连身躯,也会一分为二。
唐玄咬牙,轻声道:“盛开吧,金剑花”,唐花朦胧的花蕊间,四色的花瓣中,金光万道,金光伸缩,金光缓缓延伸,缓缓,真的是缓缓,一厘米,一厘米的延伸着,所过之处,无物不破。
唐花第二法:盛开吧,金剑花。只是这招,从酝酿到发出,有些缓慢,慢的以唐玄不急不缓的性子,都有些替它着急。
金光虽缓,但还是吞噬了流光般的剑尖,还在一点点的吞噬着剑身以及剑身上附加的尖锐之力。
“治不了你个小兔崽子,我就不姓姜,灭杀剑,破”!女声尖锐起来。高个男声也发出一声雄浑的怒吼。
残余的剑身骤然大亮,无数雪亮的白光,如细密的剑尖,激射而出。
白光,金光,映照着三人浑身颤抖的身形,两者交界处,光芒万丈,泾渭分明,互不相让。
此时,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双方形成了一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唐玄心中颇觉荒诞与无奈。没头没脑的打了一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他能感觉到,金光碎灭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会被白光吞噬,绝无幸免!
究竟为了啥?怪我么???
二个黑衣人更加的崩溃,气势汹汹并不是为了宰了唐玄,只是教训一下子,替人出口气!
让这小子知道出汗,知道发冷,知道敬畏,顺便数落几句,再看看长啥样子也就是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难缠。
不是说,没啥战斗经验么?躲的那么利索,再说这朵猛花,这朵威猛的花怎么回事儿?
搞成这样,怪我咯???
算了,就这样吧,可惜了。。。。。三个人心中都这么想。
人皆如此,直到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才会检讨自己,才会认为自己行为也有瑕疵,可能代表不了正义。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可惜。。。
可惜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唐玄确实无辜,在自己的茅屋,过着自己的日子,祸从天降。但从某方面讲,又事出有因。毕竟谁也不会这么无聊,千里迢迢,就为了找一个无名小卒的麻烦。
局势越来越紧张,光芒越来越亮,噼啪爆裂的爆炸声不断传来。三人都闭上了眼睛,开始听天由命。
“五洲先天境很多么?这么浪费?可耻”!公三的声音淡漠传来。
声音刚落,三人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时间似乎停滞了一下。这种感觉很玄妙,也很直接。
“刚刚喝完酒,现在就要还这人情,呵呵,罢了,罢了,人情得还”!房六声音清晰、清朗,似乎酒醒了。
声音悠悠间,似乎空间被轻轻撩动了一下。三人只觉的前面骤然一空,如山的压力消散不见。
唐玄睁眼,眼前空荡荡,白茫茫。没了抗力的唐花带着尺于长金光,轰轰贴地激射而出。白雪飞溅四射,大地千疮百孔。唐玄眼前出现一道深约尺许,长十几米的大沟,灰褐色的泥土遍地都是。
唐花一发而收,突兀不见如它突兀而出一般。
唐玄浑身被冷汗湿透,浑身发软,强自支撑着。他愣愣的望着掌根处的有一抹淡淡的殷红,若没记错,明明已伤可见骨?难道时光倒流了?
二个黑衣人也睁开双目,收式不住之下,一点寒芒,带着白光万道,激射而出。眼前地面被犁出一道宽仅寸许,深不见底,长十数米的剑痕,剑痕周围,密布瘆人的孔洞。
二道黑衣人影剧烈的喘息着,情形比唐玄好不到哪去。对望之下,皆是一脸庆幸。
“人样子不错,武功元气皆属上上,可惜就是人品不好”,高个男声喘息着大声道,面纱被吹的一动一动的。
“哼,不光人品不好,还花心。尼玛的,真是个败类,别让我在中洲遇到你,遇到你一次,我打,呃,我骂你一次”,矮个女声声音依旧愤愤。
“多谢二位前辈解围”,二人抱拳之后,身形窜起,虽有踉跄,但速度仍是极快,向东疾驰。
“拦还是不拦”?房六轻声道。
“你说呢”?公三淡淡道,与房六并肩缓步,从西方2999关口,并肩向茅屋走来。
“说尼玛个头,人都跑远了”,房六道。语意不满,但依旧面带微笑,语气和缓。
“好吧,你喜欢。。不过那朵花,你怎么看”?公三道。
“有和我们闲聊的资格,小家伙不错,可以深交啊”,房六笑道。
公三沉默,良久之后道:“好”。
唐玄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嘴巴大张:“啊”?心里疑惑大于崩溃。我怎么就人品不好了?
“别啊了,人已去远了”,房六微笑着走到唐玄面前。
公三站在他的背后,手握腰间小片刀儿,虽然面无表情,但望向唐玄的眼神却多了些柔和。
“多谢二位前辈出手”,唐玄擦了擦汗,呼出口长气,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