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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趣,离别苦。罗夫前山的山门处,唐玄正在与众人离别。
与庄广陵离别,他依旧赖在罗夫后山,不愿动弹,微笑摆手说:“我帮你看家”。
与唐无伤离别,她离开唐家堡日久,很是牵挂那些小胖子儿,小妹子儿,那可都是唐门的希望啊。
与萧红颜离别,萧红颜笑得很是勉强,这个勉强不光因为与唐玄暂时分开,还有自身家庭的因素。
当得知萧红颜与一个小小卫士混在一起的时候,其父萧相君默默,其母赫英在通话中撂下一顿狠话之后,直截了当的心脏病犯了-住院。
在萧相君与赫英心中,养了这么多年的小肥猪儿,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年纪,竟然做出如此丧失理智的事儿来,着实使得他们对那个所谓的什么唐玄东东,未见其人,先烦其人。也许烦这个字,都是一种隐隐的“恨”与“怨”的表达。
萧红艳此刻伤势全好,离开长陵邑之后便一直寄居在萧家。
这几天帮着忙上忙下,医院与萧家之间,来回不停。忙出一身汗珠之后,眼神中有些茫然。
她比萧红艳大九岁,虽然貌美如花,但也三十有四了,未来如何?想不清楚。
心事重重,没有安全感的她,最爱畅想未来。似乎找个工作,认识一个老实可靠的人,嫁了,相夫教子,这便是一辈子。
她忘不了卫士、武者那一瞬间的潇洒风姿与豁达气度,但简单的价值观又在赫英的熏陶下,变得有些扭曲:卫士似非良配,而且他们的世界与自己的世界,相去甚远。她要的不是惊险刺激,安贫乐道,而是稳定、富足最好带着点奢侈的生活。
长陵邑的奢华,范子夷商圣的气吞天下,莫敢不从的霸气时刻萦绕心头。嫁个商士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逐渐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灵。
唐玄微笑,丹田中唐花微旋。它就像一个永动的时钟一样,浸染着离愁,散发着光芒。
直升机轰鸣中飞上半空,机上的唐玄与机下即将各奔东西的几个人各自挥着手,渐飞渐远。
“魔,所有生灵的天敌。切莫留情,更不给它们任何可趁之机”,机上闭目养神的唐玄,反复琢磨着这句庄广陵的郑重嘱托,心神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唐玄便觉得身躯有些僵硬,不由换了个姿势。直升机坐着并不怎么舒适,巨大的噪音,相对缓慢的速度,座椅也有些硬。
还是肥雁坐着最舒服,小风吹着,无尽的山川河流一飞而过。这个飞机嘛,有点吵,有点慢。穿云箭?它去哪了?唐玄心中升起疑惑。
.........
药仙潭内,肥雁穿云箭正在数百米下的潭底,来回溜达着。右边的翅膀,时不时的在肥嘟嘟的下巴上划拉着,彷佛在思考。
圆滚滚的双目,随着脚步,在两丛水草中的两朵小花上,游移着。一朵花紫黑,一朵花青白。看似脆弱,渺小,一触即溃,却在激射的水流中,微微颤抖着,没有一点水激花残的意思。
无论紫黑还是清白,若细看,边缘处都有些干枯。水虽无法摧花,但花却可自行凋零。
两种进化之路,是时候需要做一个选择了。
花无名,紫黑的花朵中,天行健,阳刚不屈,坚毅如铁;青白花朵中,飘逸出尘,潇洒之气弥漫。
是做个肌肉鸟,还是做个小白脸?
潜意识里,它清楚的知道,二者选一,不可得兼。
两朵花,掩映在水草中,上下左右摇曳着,似在焦急,亦在召唤。
穿云箭蓦然展翅,翅膀激荡起的气流,骤然升空,形成一个由下而上的漩涡,他张嘴,便将那朵紫黑色的花朵,吞进口中。
青白花朵呜咽着,瞬间枯萎,凋零,在水中留下浅浅的痕迹,消失不见。
潭底隆隆,无数万年来,从远古,上古,公古,纪元初,留存到现在的药力凝结,消散一空。
穿云箭双足用力,箭一般直射上空,浑身涌起白白的-玄玄气。
只是他色如水但庞大的身躯,却随着破水上升,越来越小,越来越肥。
“嘎~~~~~”,一声清越的雁鸣,一只肥嘟嘟,矮墩墩,几乎与当初传讯时候,没有两样的肥雁,冲出水面,优美转折之后,落在药仙潭边。
“轰隆隆,轰隆隆”,水柱冲天,药仙潭四壁不断崩溃,塌陷,潭水也变得浑浊起来。
半晌之后,再望药仙潭,潭水浅浅,一望可尽,潭底参差不齐,满是碎石。
潭水清清,浑浊不断的打着旋,下沉,逐渐填满了碎石的缝隙。
“嘎~~~~~~~”,雁鸣凄惨,肥雁望着潭水中的自己,翅膀捂住双眼,再霍然挪开,再捂上,再挪开。。。如此反复千遍。
“穿云箭是吧?你这是,这是,返老还童么”?药仙潭的巨大动静,吸引了庄广陵。他疑惑的眼神望着肥雁,一脸的哭笑不得。若不是叫声完全相同,他也是绝不敢认的。
都说女大十八变,没听说过鸟大十八变的。更何况是不要十年八年,只需要十天八天,更何况变得如此的决绝与彻底!
“嘎”,肥雁气愤莫名之下,暗骂一声直觉害人,一膀子扫在岩石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脚下坚硬的花岗岩,碎裂如粉,数米长的数条裂缝,延伸四周。
“憨态可掬,但却着实的有把子力气”,庄广陵给肥雁点了两个赞。
肥雁扭头望着自己的短粗的双翅,也有些不敢置信。呜呜的破风声中,它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