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城之内,赤城灭法剑,如今变得很袖珍,黑噗噗的插在剑炉内。剑型犹在,精华尽失。
赤城之外,只闻其声的井蛙,声音刚刚落地,此地场景又变。
赤城震动,沙漠震动。
震动细致入微,绵绵密密,逐渐由微震,变成强震。
司马陵等人连滚带爬向后跌去,就是刘士杰、钱镇杰以及一种训练有素的绿洲卫,也不能免。
风骤起,带着漫天的狂沙,遮蔽了所有人的双眼。
“不要慌,保护好司马前辈诸人”,刘士杰的声音隐隐传来,但无人应答。
保护?咋保护?所有人都难以站稳脚步,如滚地葫芦;风沙咆哮,双目不能视物;双耳不能听真,苦不堪言。
唐君生紧紧搂着于凤清,弓腰拧背,不由自主。即将跌倒的时候,发现肋下多出一只柔软而有温度的手。
惊骇之下,唐君生仔细分辨,竟是龙笑梅。不去保护天字一号的司马陵,却来扶持他们夫妻,让唐君生心中疑惑不解的同时,又有些荡漾。
难道老帅哥,真的比老头子吃香?
不过有了武者的扶持,总算不至于四处翻滚。在黑白交错的天鹤气的庇护下,三人退后脚步虽缓,却有惊无险。
稳住脚步之后,边用手遮挡风沙,边缓缓退后。
狂风、爆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风沙很快变平息,只留下满地与风沙同色的高高矮矮的一地馒头。
馒头尚好,更有许多绿洲卫被埋在黄沙之下。
还好去也匆匆。
片刻的宁静之后,叱喝声传来,刘士杰、钱镇杰集结绿洲卫,更将远处被埋在风沙之下的沙犁,沙漠车拖出来,检修过后,开到众人背后。
三五个手持生命探测仪的绿洲卫,将半弥留状态下的司马陵从黄沙中挖了出来,进行紧急抢救。
老头体力不是一般的差,再加上事起突然,无人帮扶,以至于差点被活埋。
场面有些嘈杂,脚步声紧锣密鼓,低低窃窃私语也有。
所有人都将疑惑的目光,不时的投向此时的赤城。
“井蛙,夏虫。万星堆,沙暴,由红变黑的赤城之城”。司马陵在绿洲卫的搀扶下,来到刘士杰、钱镇杰、唐君生等人的身旁,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城墙,呢喃道。
无人搭话,神迹在前,所有人都没有了尬聊的心思。是谁在说话?井蛙,夏虫又是谁?万星堆在哪里?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让人颇有些应接不暇之感。
我们可就是来赤城之城考古的啊!
赤城,狂沙,唐玄?唐君生此时头脑较为清醒,没有受到太多的摧残。
此时的赤城,充满着变数,是好是坏,没人敢下保证。
唐玄?唐玄!
“快,快救唐玄上来”。唐君生与于凤清对望一眼,瞬间撞击出智慧的火苗。
双眼大睁,音调发颤。
最先动的是龙笑梅。
睫毛上都是沙粒,显得有些土的她,游目四顾之下,从巨大的沙漠车上,扯下一根钢缆,就冲了出去。
黄沙无法掩盖她窈窕风姿,娇躯高低起伏,速度如箭。
三千六百米长的细韧钢缆,扣在沙漠车的保险杠上。齿轮飞旋,带着四射的火星。
钱镇杰挥了挥手,数十绿洲卫,呼喝向前,拖着钢缆,带着绳索也奔向赤城城墙,便要攀援而上。
洞洞下面,可不光有唐玄,还有裴先知与金断崖,更有姜剑眉,哪一个都不能出事儿啊。
“好玩儿么?我们,要出来了呦”。井蛙声音悠悠传来。似年轻,似沧桑;似切近,似遥远。无法分辨。
“寂寞千万载,今昔是何昔?空蒙无岁月,辛苦君可知。各位道友,退后一些”。又一个陌生声音好心提醒道。
“夏虫,你莫多事儿,提醒就不好玩儿了”,井蛙道。
“我是哥哥,你要听话”。原来陌生的声音便是那个夏虫。
退后?唐君生睁大了双眼望着龙笑梅的背影,不由大声道:“笑梅,先回来,快回来”。
于凤清正在用湿巾擦脸,闻言丢掉湿巾,一只手温柔掐在唐君生的腋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笑梅”?
唐君生咧嘴尴尬笑道:“人家刚刚。。不是帮。。了咱么”。
于凤清五指用力,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剧痛传来,唐君生想叫,又不好意思,咬牙苦忍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断滴下,打湿了脚下那片沙地。
赤城震荡,沙漠震荡,这次,就连空气都震荡了起来。
但没有风沙。
明明脚下四周巨震,却没有丝毫声息传来。
退后,退后,不由自主的退后着。
龙笑梅与正在攀爬城墙的数十名绿洲卫倒飞而回,轻轻落地,也跟着退后,退后,不断退后着。
狂暴意味若要传来,便会有一股温柔的力量将其抵消。
眨眼间,黄璞璞一片绿洲卫环绕下的司马陵等人,距离赤城已二百米开外。
沙犁,沙漠车,各种特种车辆,密密麻麻,跟随着众人的脚步,也退到众人身后的位置。
这震动,可谓毫发无伤,礼貌非常,通着人性。
“夏虫,你。。。”。井蛙不满叫道,声音如震。
“好啦,好啦,别忘了,罢。。。里。。。面”。夏虫的声音柔和,但越来越低。
众人竖着耳朵听着,但对视之下,皆无奈摇头。
这两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或者物,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