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二十年后咱们还是一条好汉!现在拼的一个是一个!”孙一刀吼道,想提振一下士气。
“对头!杀几个贼人,咱们到阎王那里去领赏!”倪德寿乐观说。
不过这些黑衣人不是等闲之辈,连孙一刀都快无力招架。倪德寿格开迎面砍来一刀,叫大家三人一组,背靠背防御。他正说着,斜刺里一把刀冲肋下划来。孙一刀眼疾手快,拿刀一撩,挑开削入的刀刃,对方刀尖挨着倪德寿前胸划过,差之毫厘。孙一刀却没防备自己外侧一人砍来,一刀正中他右肩,刀刃砍进肉里鲜血直流。倪堂主拿刀往上削去,逼开砍中孙一刀那人的大刀。倪德寿用身体护住孙一刀,说道:“我欠老兄一条命。”
孙一刀换左手握刀,不顾流血的肩膀说道:
“见点红而已,要不了命。”倪德寿不敢大意,和另一个手下将孙一刀护在中间。六人被三十名蒙面刀客团团围住,刀客们因山谷狭窄,南北两边各五人,十人一组轮番来攻击。双方从午时一直打至下午两点,孙一刀因失血过多,体力已经不支,靠着身边两人勉强撑住。倪德寿作为堂主的一口气硬顶着,他要放弃反抗,四个手下更没信心,他得坚持下去。
蒙面人又换一组休息过的十人攻击,孙一刀他们已到了体力极限,挥刀的动作麻木,条件反射似的舞动着。六人正是绝望之际,山坡上一声怒吼:“什么人胆敢拦路抢劫!”此人拖着长棍飞奔下山谷,身后跟着三十来人,举枪弄棍的冲下来,喊杀声如惊雷一般在山谷中回荡。
三十个刺客本因为山谷狭窄,不能一起围攻,想分组慢慢耗光孙一刀他们的体力。眼看要得逞,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来的三十多个好汉枪法凶悍,棍道刚劲,非等闲之辈。倪德寿们见有人来救,信心大增。蒙面刀客们被里外夹击,抵挡不住,丢下三具尸体,拖着受伤的同伴,全力冲破拦截,翻上山坡跑走了。三十来个好汉正在追击,为首那个用棍的好汉喝住众人,叫大家回到山谷。
倪德寿扶着孙一刀,向众好汉感谢,问那为首一人道:“多谢壮士搭救之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大声道:“ 在下马应魁,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倪德寿、孙一刀自报家门。马应魁看孙一刀伤势严重,急忙扶他坐下,叫人拿来枪伤药,往伤口倒上,拿出干净的衣服把他肩膀绑紧。马应魁说道:
“血是止住了,兄弟你失血过多,怕是要昏迷。”孙一刀本来靠一口气撑着,听着这话竟然昏昏沉沉,似乎睡去了。倪德寿急忙扶住,叫手下背上孙一刀。
马应魁说道:“赶紧找地方给他灌点糖水,躺下静养一会。”
倪堂主打算原路返回,去找袁承杰。又怕路上再遇到刚才那帮人。便问马应魁:“马兄你要往哪里去?”
“这里去渑池县城多少路?”马应魁问道。
“约有三十里。”倪德寿说道,“你要去渑池?”
马应魁应道:“我押镖到洛阳,听说原来认识一个朋友做了将军,驻扎渑池,顺便去探望一下。”
“壮士认识袁承杰将军?”
“不错!你们认识?”
“实不相瞒,我们正是从他那里出来。半路遇人暗算,幸亏马兄路过。正好一起回渑池。”倪德寿说道。有几个认识路的人,又是袁承杰相熟的人,马应魁欣然同意。
众人一起动手,把死亡的人挖几个墓穴草草掩埋。众人轮流背着孙一刀回渑池县城。至晚八九点钟,他们来到城下。可城门紧锁,守城将士不认识他们,不肯开门。孙一刀又昏迷不醒,无法叫门。倪德寿问城楼上的:“孙一刀,你们有没有认识的?”
城楼上说道:“我们不管孙一刀、孙二刀,除非袁将军亲自来叫门,才能开。”
倪德寿一听有点明白了,便问:“袁将军不在城里吗?他在那里?我们去找他。”
城门楼上说:“六里外的杨家塬。”倪德寿问明路径,直接往杨家塬赶去。来到杨家塬山脚下,幸好山下营寨是孙福泰,见孙一刀昏迷,忙安排进营房。他叫人上去请袁承杰。袁承杰一听孙一刀受伤昏迷,急忙叫醒另一屋的孙慧欣,两人奔下山来。
孙慧欣一见爹牙关咬紧不省人事,趴着他身体哭的一塌糊涂。袁承杰多年不见马应魁,两人自然格外亲近,有许多话要说。无奈孙一刀如此,袁承杰很是内疚。马应魁忙说:
“姑娘先别忙着哭,得赶紧给你爹灌些红糖补血。”这话提醒孙慧欣,她叫袁承杰从军营找来红糖,冲些温水,敲开他爹的嘴巴,慢慢灌下去。孙一刀喉咙一动,咽下几口。马应魁看孙一刀的形状,宽慰袁承杰、孙慧欣道:
“动嘴三分力,能喝进糖水,可以放心了。”
袁承杰在军营内给孙一刀安排一张软床,孙慧欣照顾左右。又安排马应魁一行人到杨家塬城中住下。他留下陪孙慧欣照顾孙一刀。
倪德寿也被安排去山上住,他因有话与袁承杰说,便让手下跟随袁承杰的亲兵,在营内安歇。袁承杰见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
“倪堂主,你们这次遇到的是什么人?”倪德寿把路上遭遇详细的说了。
袁承杰听了脸色沉重,“如此说,你们遇到的与追杀孙贵的是同一批人。只是不知他们那里来的消息,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倪德寿说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