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刀大会开完,将士们吃午饭。参与战斗的满桂这一军只剩下一千二百人,他们吃得宴席非常丰富,三荤两素,馒头稀粥咸菜随便吃,唯一的要求是不允许浪费。孙传庭的八千人马虽然赶赴战场,但是毕竟没有参与到战斗中去。所以伙食就只有两荤两素,稀饭咸菜随便吃。这是皇帝的要求,作战部队的伙食一定要好于不作战的部队。
除了满桂以外,获得腰刀的四名勇士原本是普通士兵,首辅大人将他们提拔成哨长,一个哨长率领四个队的士卒,大约管理四五十位士兵。成为哨长,待遇就变得更好了,不仅仅是兵饷的增多,还有能接收到更高层次的军事教育。
在孙承宗打击走私、训练京军这几天,皇帝在聊城当地过中元节。中元节,即农历七月十五日,也称“盂兰盆节”,俗称“鬼节”。这一天,是上坟祭扫的日子。有的人家还用纸剪成衣服和冥镪之类,焚在坟前,说是为亡人送寒衣。
聊城的中元节,兴放河灯,用色纸制作成荷花瓣形,中心置灯,夜间放入河中,越多越好看。它随波荡漾,灯光水影,别有一番风趣。这是佛教中的超度幽冥,与诵经斋醮同一意义。
府城隍庙僧道用竹木和各彩纸,扎制了一只长三丈的法船,上边佛像神祇樯桅蓬帆俱全。由一只真船载着,锣钯齐奏,和尚道士高声诵经,并向河中焚化冥镪,说是超度水里的孤魂。在护城河中巡行一周,划至北城外焚化。
龙湾“静业禅寺”是邑中古刹之一。中元节晚上,在寺外高扎治台放焰口。由八个和尚,各披袈裟执乐器,吹1弹歌唱,宣扬佛号,直唱诵到夜静人散才休,这就叫“盂兰盆会”。也是为超度幽冥亡魂的。寺里僧人集体放焰口外,还扎制了不少“莲花灯”,贮油点燃,放入运河顺流而去。
皇帝看完热闹以后,就准备启程去下一个城市。如果按着京杭大运河的顺序来的话,下一站就是济宁。朱由校新册封的河道总督左光斗就在济宁。左光斗的性格,朱由校是知道的,那就是头倔驴。左大人遇见皇上,一定会义正言辞地劝皇上回京城。到时候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皇帝的秘密出行就全毁了。
朱由校决定从聊城一路往西去,先走水路前往济南,再走旱路直接前往蓬莱水城,巡视山东的海防。然后回过头来,在前往济宁,视察左光斗的行政,水利建设是否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然后如果有需要再视察其他城镇乡村,没需要就直接回京城。
说起来,皇帝走了那么多地方,此行收获极大,这个收获不是指他到处游山玩水、品尝美食,而是他切身体会到地方吏治的崩坏,**和不作为充斥着整个官场。
每过一次关卡,朱由校的船队都被收取超过大明律规定要求的税银。那么多出来的这笔钱财,都变成地方官吏的囊中之物了,百姓被剥削的更狠,朝廷却一点好处也捞不到。不过显而易见,随着天启皇帝对税监的打击,行商的数量在增长。也就是说虽然商业的司法环境不好,但是行商依然是有利可图的。这些行商应该都属于实力雄厚的大家族,他们相对于小商小贩,能承受更大的风险,更大的资本规模也意味着更大的利润。
另外一点就是乡下里长对于土地兼并数字的蒙骗,在山东,土地兼并最厉害的是孔子后人衍圣公的家族,在往下论,才是藩王和文官武将。这些人占有大量的土地,却不交赋税,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不公平。
比如说衍圣公一家历代都有赐田,明初朱元璋赐予孔子后人祭田二十万亩。分为五屯四厂十八官庄,坐落济宁、滋阳、曲阜、金乡、宁阳、邹县、泗水、滕县、鱼台、汶上、曹县、巨野、定陶、荷泽、郓城、东阿、寿张、范县、濮县、阳谷、东平等二十一州县。仅郓城县一屯就有庄所四十余处。神宗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福王,福王的赐田最多。福王的分封地在河南,河南田土不足,万历帝命令山东、湖广协济,于是山东、河南、湖广的膏腴之地,几乎囊括殆尽。
这样的结果就是著册土地失额日剧。以莒县为例,万历四十二年尚有地二万二千一百八十一顷九十八亩,到天启元年,只剩一万四千四百顷了,短短七、八年间,民田就被夺去八千顷。八十万亩的土地难道凭空消失了么?当然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被权贵霸占了,朝廷少了一大笔税收,民间增加了许多无地农民。
朱由校一边想着缓解社会矛盾的解决方法,一边赶路前往大海。在聊城南部的郓城县的闻香教主徐鸿儒可是盼着天下大乱,他在煽动底层被欺压的农民百姓起来造反,对抗朱明王朝的统治。
闻香教是明朝万历年间由滦州石佛庄人王森所创立。他以自己救了妖狐,传有先天信香为名,倡言入其教即可为王侯将相,否则就要被打入地狱。这样,闻香教同早已存在的秘密会社一样,在无力摆脱当时残酷的剥削和压迫,又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小生产者中间,广为传播开来,并得到迅速发展。闻香教在各地设有大小传头、会首。每会人数多寡不等,有的一二百人,或者四五百人,甚至二三千人,总人数超过二百万。
邪1教的事暂且不提,山西晋商的领头豪商范永斗可是亏损了不少,至少亏了二十万两的物资,还好是山西晋商八大家族共同承担风险,范大家主还不至于元气大伤。狡兔三窟,范永斗迅速逃离,没有被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