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久了,妙荔实在是走不动了。她这段时间本来就是虚的,实在禁不起走这么久的路。
妙荔跟不上他们的步伐,停下来想喘口气。对于后面的轿夫来说就是走的好好的,突然冒了个女人出来,这荒郊野外的别提多吓人了。
“妈呀!女鬼!”后面的轿夫把轿子一扔拔腿就跑。
轿子半边落在地上,前面的当然也抬不动了。跟在边上的人也是一惊,不过胆子大一些,打着灯笼来照妙荔。地上有影子,不是鬼。
那人指着她,声音发抖的问:“这一……女子……你是哪里来的?”
妙荔稍稍往后退了一些,遮住自己的脸说:“我是你家老爷请的郎中,在城门口等你们,你家老爷没有说吗?”
那人摇头,自己在嘴里嘀咕,“老爷不是说姨娘没救了吗?怎么又请的郎中?”
妙荔听见他这些话,脑袋迅速的反应,编了个瞎话出来,“你家老爷其实还惦记着姨娘的,只是害怕夫人不敢再给她在府里治病,所有才让我在外面医治。”
后宅中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妙荔在赌她能够猜对。
她猜的还真八九不离十,那人好像真的相信了,又问了一次,“真的?”
妙荔很认真的说:“我骗你做什么?你家姨娘得的是痨病,若不是为了二两银子的诊费,这么晚了我还不来呢!”
妙荔说的认真,加上这人也是个缺心眼,居然就信妙荔说的话了。
“那你等等,到了白云庵再好好的姨娘看看。”又骂骂咧咧和对着另一个轿夫说:“那孙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找找去!”
妙荔就守着轿子等他们回来,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来,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住在破庙里遇见了半夜读书的陆广白。
想着想着眼睛有些酸酸的,她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们了。自己现在无依无靠的。京城肯定是回不去了,或许可以回去找他们。除了周述宣身边,只有招云山让她待着安心,现在只剩招云山了。
妙荔等了好久好久,去找人的两个人都没有回来。慢慢的天都亮了,人还是没有回来,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妙荔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影。她上次遇见了好人,这次就没有那好运。那两个人肯定是借着出去找人,连她带着轿子里的人都不管了。
这也是常见的事,痨病传染要是拖到治不好的地步最后就只有放弃。
现在天亮了,妙荔胆子也大,捂住自己的口鼻掀开轿帘想看看病人的情况,或许还可以救她一救。一打开才知道人早就断气了,脸上已经起了斑。妙荔突然背后发凉,她居然守着具死尸过了一夜。
放下轿帘,妙荔脸色发白的退出去。
路遇死尸,她也做不了什么。
现在要紧的是离开,要是被官府的人发现了,她可不想染上人命官司。
可她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能顺着官道往下走。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越走越觉得阴凉。妙荔浑身冒冷汗,害怕遇见强盗劫匪的,她一个弱女子就是遇见个有歹心的男人都没办法。
又往前走了几步,妙荔体力不支靠在颗大树下歇脚。到现在她未进过一粒水米,怀里揣着银子都也没有个买的地方。她不被累死,就要被饿死。
坐了一会儿,越歇越觉得身子乏。这就算了,又听见路的另一边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妙荔正在纠结是躲起来,还是问人求助,想着想着马已经到了近前,马上的人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嗖的一声就过去了。
还好,虽然没有成功的求助,但至少没有遇到危险。
妙荔站起来又往前走,她要在赶快找到有人的地方。往前走了没几步,马蹄声又回来了。好像是来追她的,妙荔控制不住自己的加快了脚步。可她就是跑起来都不可能有马跑的快,很快就被人追上了。
到了近前,那人勒住了缰绳,对着她的背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妹妹。”
妙荔僵住了,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慢慢的转回头,这个人她也见过,是定国公的儿子,她不记得排行。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曲信耿看她用陌生的眼睛打量自己,赶紧说:“我是你六哥。”
妙荔看了看他,确实是像,轻轻的喊了一声,“六哥。”
曲信耿跳下马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不是没了吗?当时定国公和夫人还哭了好久。他们一家都不敢上府吊唁,以为她也没有逃过那个魔咒。可现在她好端端的在这里。
妙荔想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曲信耿看出了她的为难。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猜测,不论是怎么样,她肯定是和太子的关系出了问题。
“不想说就不说吧。只是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要是遇见坏人了怎么办?”
只有等死了。
妙荔每次以为要到绝路的时候事情就会出现转机,看起来老天还是对她很好的。
妙荔对他甜甜的笑了一下,“还好遇见六哥了。”
这一笑曲信耿就没有办法了,什么都不想问,只想把她带回去好好的养着。
“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妙荔很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一个人根本找不到方向。”
曲信耿试探的问:“要不要回京城?”
妙荔想都没有想就摇头。
说了不问原因就不问原因,曲信耿又说:“家里在这附近有个小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