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过了地狱周,就进天堂了?”
孙皓麟的开场白很冷,冷得让只剩了八十二人的士兵队伍齐刷刷的打了个寒战。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你们刚刚走过的只是阎罗殿,下边还有十八层。”
孙皓麟这话还真的没说错,接下来的两个月,把这剩下的八十二个人淘汰到只剩下了八个。
严北月趴在草地上,长时间同一姿势的俯卧让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块雕塑了。
兔子蹲在她跟前儿,看着她qiāng杆上的子弹壳嘿嘿笑着:“严医生,你确定自己还可以?”
严北月一句话都没说,她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自己喘气带出的轻风会把子弹壳吹落。
时间流逝的格外缓慢,两个小时的训练让人感觉像是过了两天。
兔子终于让他们起来了,严北月险些一头扑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兔子嘿嘿笑着,看着他们由衷的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持qiāng训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他嘿嘿笑着,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听明白,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老鹰。
老鹰不知道从哪儿拖出来一个蒙着黑布的桌子,兔子也笑眯眯的退到了一边去。
孙皓麟站在远处,他的目光落在了严北月的脸上。
行吧,你以为自己能挺过**上的折磨,那现在呢?
老鹰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一副我很为你们着想的模样:“特种兵在野外生存,可能长时间处于没有后方供给的困境,那么……你们吃什么呢?”
严北月的心头一凛,她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本训练手册上的一条内容。
老鹰一把拉开了桌子上的黑布,上边摆满了玻璃缸,里边有各色……神奇的小动物们。
说他们神奇,不是因为他们多稀有,而是……这些东西,到处都有。
老鼠,虫子,甚至还有蛇和蝎子。
鬼知道老鹰是从哪儿把这些玩意弄来的,而且严北月完全有理由相信,那蛇和蝎子一定是老鹰特意拿来吓唬人的。
严北月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她竟然还轻轻地吐出口气。
“不是有压缩饼干吗?”
她身后的一个男兵颤着声音说。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一次的训练是什么了。
他们或许不害怕这些东西,但是吃他们……这心理障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克服的。
“压缩饼干?”老鹰嗤笑出声,“那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蛋白质啊?”
他说着话,已经捏起了玻璃缸里的蛇:“谁先来啊?”
所有人都沉默着,直到一个人颤抖着声音说:“这种生物,细菌和病菌都很多,这……没必要吧?”
“你是教官我是教官?!”老鹰瞪起了眼睛,冷着声音吼回去,“吃就留下,不吃滚蛋!”
严北月迈前一步,脸色苍白却很坚定的往前走,她一边走一边说:“野外的老鼠比你想象中干净许多,它们和普通的兔子野鸡差不多……”
严北月说着话,手心里多了把手术刀。
老鹰错愕的看着她,他怎么都没想到,严北月竟然会第一个站出来。
妹子……你是个妹子你还记得吗?!
严北月伸出手,利落的抓起一只田鼠,手起刀落割破了它的喉咙。
她一边用手术刀切开皮肉,竟然还一边解释着:“当然,皮毛还是要处理干净的,内脏也最好不要碰,大家在昨天晚饭后都吃了药吧?那是抗寄生虫和细菌的,教官,我没说错吧?”
说着话,她还看了老鹰一眼。
她的手术刀动得很快,仿佛只是在上一堂解剖课。
老鹰看着她把手里的田鼠剔除皮毛,把那些血淋淋的内脏一点点取出,竟然觉得……艾玛,有点儿恶心。
医学院毕业的……都他妈的这么凶残吗?
严北月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在对眼前的老鹰说话,还是在对不远处的孙皓麟说:“我在非洲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粮水短缺的情况,可怜的是沙漠里连老鼠都很少……蝎子的味道也挺不错的。”
老鹰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汗了。
他吃过蝎子,但并不代表他能很淡定的听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妹子品评蝎子的味道。
这都是啥啊!
孙三爷你到底是给谁上课呢啊?!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坑埋了啊!
老鹰的表情格外精彩,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瞥了眼在严北月手里仿佛变成了艺术品的田鼠。
严北月淡定的把一根根骨头剔除,更淡定的给大家讲着一堂生动的解剖课:“老鼠的骨头很软,但是在野外最好不要吃,容易卡嗓子,给自己造成麻烦就太没必要了。”
孙皓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前,看着她一脸淡定的切割那些血淋淋的肉,孙皓麟感觉……头晕目眩。
他觉得这会是严北月最难过的一关,他可不觉得哪个姑娘能淡定的面对这些吓人的小东西。
但是他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丫头是医学院毕业的,解剖个老鼠青蛙,在她眼中应该是小儿科似的东西。
只不过……
你真的敢吃吗?
这是严北月抬起头时,从孙皓麟的眼中看到的话语。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手里的手术刀划下了一小块田鼠肉,她淡定的把它放进了嘴里,囫囵个儿的咽了下去,她看着孙皓麟,眼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孙上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