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这两天很忙,忙着签了一份又一份合同,签字签到手酸,忙着开会,说话说到嗓子干涩疼痛,忙到……把顾禾宁和顾晚凝送到了大院去。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晚上,顾念坐在客厅里,转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吴迪,喝了口酒问她:“跟着我,后悔吗?”
吴迪轻笑着摇头:“不后悔。”
顾念嘴角向上扬起,眼中却没有半点儿笑意,殷红的『液』体滑入红唇,顾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如果这一趟我没回来,你立刻离开帝都去南美,我和我二哥打过招呼了,那边早都安排好了。禾宁和晚晚……有我大哥呢,不用**心。”
吴迪的眉『毛』皱起,一巴掌拍在了顾念的肩膀上:“你敢不敢说点儿吉利话?你要是回不来,大家就都别活了,我就把洛珈啊徐慕卿徐世欢啊,一个个绑严实了,个个怀里塞包c4,都轰过去给你陪葬!”
“噗……”顾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调侃着,“可别,你这太浪费资源了。”
吴迪被她气得不轻,瞪着她挤出了一句:“就你心大!”
顾念喝完杯中余下的酒,把杯子搁在了茶几上:“行了,最后检查一遍吧,再有几个小时就要走了。”
吴迪一边帮她检查东西,一边不放心的问她:“你确定你想的说辞行得通?不用再请示二哥一下?”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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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辆低调的黑『色』吉普车停在别墅小区门前,和这里来往的豪车有些格格不入。
看着眼前的园林风格建筑,洛珈微微皱起眉『毛』:“来这做什么?”
徐慕卿坐在副驾驶上,听到他问话,只是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接人。”
“谁?”洛珈的眉『毛』皱的更紧,他来这一趟,目的可没那么单纯,多一个人,他就要多费点儿心思。
万一有差池,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我。”车门被拉开,顾念穿着长靴和黑『色』的短裙坐了上来。
“顾念!”洛珈震惊的看着顾念清冷的脸,险些没绷住情绪。
顾念轻笑了一声:“洛爷这么惊讶干什么?你挑你的货,我买我的东西,两不相干。”
“买东西?”洛珈看着她,又看向徐慕卿,“不行。”
徐慕卿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洛爷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是那点儿事儿?这车上的人谁不清楚?还至于这么遮着藏着的?”顾念嗤笑了一声,直接下了命令,“开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三个人都格外安静。
徐慕卿突然开了口:“路途遥远,顾小姐穿裙子怕是不太方便。”
顾念慵懒的靠在车窗上,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穿裙子比穿裤子方便多了。”
洛珈的身子微微一僵,他皱起眉『毛』,手的动作快如闪电,伸手拉开了顾念的裙摆。
白皙纤长的大腿上,绑着个皮质的枪套,里边是一把银光闪闪的沙漠之鹰。
洛珈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猛地一空,眼前都有些花了。
这场面可比他看到顾禾宁和顾晚凝时还要让他震惊。
洛珈外复杂。
难不成这丫头……
“啧,洛爷别闹啊,这种事儿我可不习惯有人看着。”顾念也不在意,把裙子扯着盖好,重新把枪隐在了自己的裙摆下。
“看来顾小姐所言非虚。”徐慕卿轻笑了一声。
顾念笑着应下:“当然,我很少说谎。”
车子一路向前开,途径一个又一个高速收费站,除了加油,车子根本就没停下过。
晚上,顾念靠着车门打了个哈欠,正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就听到身边的男人轻笑了一声问:“睡这儿?”
顾念转过头,看着洛珈的眼中情绪飘忽不定。
徐慕卿清了清嗓子:“你们也注意点儿,还有人在。”
“好哇。”顾念轻笑着应了一声,侧身躺在了座椅上,头枕着洛珈的腿,半点儿犹豫害羞的样子都没有。
“……”前座的徐慕卿朝后看来,看着洛珈的眼神似乎在说:不客气。
洛珈的手自然的搭在顾念的胳膊上,手指轻轻动着,无声的拍着她的肩膀哄她睡觉。
这样的频率让顾念着实很安心,她皱了皱眉,竟然没能挡住汹涌而来的睡意,睡着了。
这两天她太累了,心事又多,白天累得不行,晚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而洛珈就像镇静剂似的,让她迅速沉入梦乡。
洛珈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皱着眉『毛』轻叹了一声。
车子足足开了两天,从帝都开到了洞崩村,又从洞崩村开过了那条曲折蜿蜒还曾经被恶意炸过一次的路,穿过了那个小镇,又颠簸了大半天,才在一个简陋得堪比难民营的矿地前停下。
下车的时候,顾念的腿都软了,险些直接坐在地上。
“我天,这什么破地方啊。”顾念皱着眉『毛』轻叹了一句,她靠在车边,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和那些拿着各『色』枪支的守卫。
有人在叫骂,用马鞭抽打着瘦骨嶙峋的矿工;有人扛着枪,恶作剧似的让子弹在人头顶上嗖嗖飞过;有人晕倒了,很快就得到了“救治”——一盆夹杂着冰块的水兜头泼下,那人不知道是被泼醒的,还是被冰块砸了头疼醒的,总之,他醒了,只逃开这炼狱几分钟而已。
顾念的视线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她已经练就了一颗钢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