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媳妇,你还是给景韶拍个电报吧!”
顾忠国想到顾云山之前往乔安好身上泼的那些脏水,再想到这一家子这些日子的糟心事,他就好心地提点了乔安好一句。
“支书伯伯,我听您的!”
在确定顾云山和李红梅并无大碍后,乔安好就直接去镇子上的邮政所给顾景韶发了一封电报。
“病重,归!”
这个时候,发电报可不便宜,一个字要一毛钱。
所以要说什么,必须言简意赅。
乔安好没法在电报上把一切说的清楚明白,便来了个简化。至于顾景韶能不能理解,又能不能赶回来,便是她没法左右的了。
……
当天夜里,远在边疆的驻军某部,顾景韶收到了这份言简意赅的电报。
很简单的三个字,可顾景韶却瞬间不淡定了。
他才接到了一个战斗任务,明天就要出发,这时候却来了这样的一封电报,怎么办呢?
“团长,我,这个……”
顾景韶心急,便找到了团部,准备找自己的老领导唠唠。
“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吧!”
一句话,解了顾景韶的心急如焚。
顾家村的村委会是有电话的。
当顾忠国接到顾景韶的电话,就叹了口气,把他们家发生的这些个事情,包括顾云山的态度都给说了一通。
“景韶啊,你是个有出息的。但这事儿,你得拿定了主意。”
顾忠国语重心长地开口,“你要是想跟你媳妇儿过下去,就早点想办法吧。不然的话,不是大伯说丧气话,说不定等你下次回来,你媳妇儿就不是你媳妇儿啦!”
这话,顾忠国还真的不是在瞎咧咧。
乔安好上辈子做鬼,跟在顾景韶身边一辈子,她的确是认定了顾景韶。可若是顾景韶跟上辈子一样,这一去五年无归,乔安好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虽然顾景韶说了给她办随军,可这种事情,在没有成为现实之前,只是说说。
上辈子,顾景韶五年没回来,这五年里,他都在干什么。即便是乔安好后来一直在顾景韶的身边,也没听他说起过,哪怕是他常常对着她的骨灰落泪哭泣,也不曾说过,那五年的时间,他都在忙什么。
“忠国大伯,我这边马上就要出任务,等任务结束,我会立刻回去一趟。安好那里,就拜托您多多护着点儿。”
顾景韶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没想到自己的爹妈对他娶安好这么多不满。
就为了一点彩礼钱!
这些年,他给家里寄了老些钱,连他自己在部队里都是省吃俭用。寻思着,他不在爹妈跟前,用这种方式,弥补自己的过失。
可如今才知道,他在顾云山的心里,不是儿子,是奴隶。
“景韶啊,你放心,大伯会叮嘱你卫红婶子,多看着点儿的!”
顾忠国听顾景韶说马上要出任务,连忙应下来,好言相劝,“任务重要,可不敢分心呐!”
“您老放心,我晓得!”
顾景韶挂了电话,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别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好好干,这次的任务成了,老子保你一个副营!”
“团长,你放心!”
顾景韶立正敬礼。
他很清楚,现在着急没有一点用。想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就必须提干,只要再升一级,他就能办随军,把媳妇儿带到部队这边来。
……
乔安好并不知道顾景韶已经从电话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如今正面对李红梅的冷眼刁难。
到这个时候,李红梅跟顾静雪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这母女俩倒是推断出了事情的原委。
于是,善于推卸责任的母女俩就一直认为,她们之所以如此丢人,都是因为乔安好。若不是乔安好勾引了武正平,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哎呀,我头疼啊!”
李红梅躺在病床上,时不时地叫上两句,哼上两嗓子。
乔安好之前还会跑去找护士,但跑了几趟后,她已经没了继续跑的念头,只要李红梅一哼哼,她就站起来,到门外去转一圈。
连着几趟,都没有护士或者医生过来,李红梅就开始找乔安好的茬儿,说她没用,连个医生都请不来。
“妈,要不,咱们去县里的大医院瞅瞅吧,别是您的脑袋摔坏了吧!”
乔安好面色平静地望着李红梅,“您这样一会疼一下,别是真的摔坏了脑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说不定将来年纪大了,就瘫在了床上呢!”
“我要瘫在床上,你还能不侍候我?”
李红梅听出乔安好言语里的诅咒意思,当即哼哼出声。
乔安好呵呵一笑,道:“哪能呢?您别说瘫痪了,就算是变成了植物人,您儿媳妇也得侍候着不是?”
“知道就好!”
李红梅愤愤地望着乔安好。
乔安好呵呵笑,道:“只是,那时候,您有没有儿媳妇还不一定呢啊!”
“你,你,什么意思?”
李红梅听到乔安好的话,立刻慌了。
“就是你想的意思!”
乔安好根本不怕李红梅会拿这个事情来说事儿。
顾景韶,的确是一个出色的男人。
但若是细细去分析,顾景韶其实也没有那么出色。
女人一辈子,嫁个男人,可不只是为了给对方侍候爹娘的。男人,是一个家里的顶梁柱,在需要的时候,得把这个家撑起来。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