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发作,他却自己站起来了,一脸无辜地说,“一不小心把酒洒了,小悦衣服被弄脏了,我带她去处理一下。”
他的声音有些飘,动作也飘,但名悦一点也不怀疑这完整的句子是他说出来的。
她愣着,他就半推半搡将她推进了洗手间。
这件毛衣她很喜欢,于是她用水不停地擦拭着,但一点作用也没有。
毛衣被她弄得湿嗒嗒的,还是洗不掉。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样被他毁了。
“实在洗不掉,就别白忙活了。”他看她弄了很久,就凑上来说。
发现他居然一点儿歉意也没有,她就忍不住狠狠瞪他,这人怎么这样。“你还说。”
被她这么一瞪,他却笑了,发现她生气的时候有些可爱。由于挨得近了,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由自主地又挨近了一些。可又怕她抗拒,还是又慢慢退开了。
名悦折腾了几分钟,终于放弃了,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慕北跟在她的身后,回到餐桌,却没有坐下,只是说:“小悦的衣服弄湿了。我看先送她回去吧,不然感冒可不好。”
名悦一阵气愤,明明是他想走,找不到借口,就那她的毛衣出气,还说得倒理直气壮。
李施见名悦那个狼狈样子,点了点头,而名远也没好到哪里,他醉得不省人事,正趴着睡呢。“你们先走吧,你哥我会送他回去,你也别担心他。”她对名悦说。
名远似乎听见了什么,动了动,但很快又不动了。
出了门,名悦感到寒风向自己扑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有戴手套出来,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在口袋里。
“小悦,出门也不多穿点,别冻坏了。”林培原见她那个样子,皱了皱眉头。
“我没事,还好啊。”名悦说。说时,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套,她偏了偏头,那是慕北的披风。
“我去取车,很快就好。”他帮她把衣服拉好,握了握她的手,叫人心里莫名温暖。名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他挨得很近,她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像女孩子的,又细又长,令她嫉妒。
“好了,快去拿车了,再磨蹭下去,你老婆会被冷死的。”林陪原插了一句。
慕北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去了。
名悦也有些尴尬,但是他喝了酒,怎么还能开车?现在酒驾可抓得很紧,她不想半路被截下来,或者出些什么其他事故。
“小悦,你甭担心他,他能有什么事啊!就是装,骗骗你罢了,我还不了解他呀,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挡酒挡大的,这点份量能醉倒他?”见她皱眉头,林培原说。
“你还说,孩子都是让你带坏的。”慕晴白眼。林培原乖乖闭嘴了。
名悦知道他装的,她也很气愤,可酒驾就是不对啊。
不一会儿,慕北就将车开过来了,他从驾驶座下来,就对林培原说,“爸,你来开车。”
林培原愣了一下,“你这小崽子。”
“喝酒不能开车,我是守法公民。”
“行了,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还不滚上你的后座去。”林培原边说边上了车。
慕北也赶紧上了后座,坐在名悦旁边,然后两眼一闭,闭目养神去了。
名悦想到自己那件昂贵的毛衣,就忍不住瞪他,一直瞪啊瞪,终于把他瞪得睁开了眼睛,可他只是说,“小悦,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看你。”我是瞪你。她小声说。
“是吗?可我都感觉到了。”他挨过来,脑袋就要往她肩上靠。
“你过去一点。你毁了我的毛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她推开他。
他并没有离她远一点,一下子又靠了过来,一只手产上来,揽住她的腰,不动了。“你若心疼那件衣服,大不了我多买几件给你赔罪。”
“谁稀罕你的赔罪。”她掰了掰他的手,想挣开。
他却揽得更紧,“别闹,爸妈在前面呢。”
“知道你还胡闹!”他分明就是蓄意吃她豆腐,这人怎么这样,跟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而且,他不是不理她吗。
“我没胡闹。”
“你个癞皮狗。”她忍不住在他的耳边骂他,一连骂了几句。
他闭上眼睛,似乎笑了,小声唂哝了几句,她没大听清,于是凑近了听,似乎是“小悦”,他现在就喜欢这样叫她。她发现她毎骂他一句,他就唂哝一声。连起来,连起来就是“癞皮狗,小悦……癞皮狗,小悦……癞皮狗,小悦……”
这人……她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他闷哼一声,睁开眼,小声说:“你怎么比我妈还要狠。”
然后,他妈慕晴就转身向后面看了一眼。
他乖乖闭嘴,将脑袋歪到另外一边去了。
他在车上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刚回到家,似乎就精神抖擞了。一回来,就进了房间,放好了洗澡水,然后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
名悦站在一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还不去洗澡?感冒怎么办?”
“我以为,你要先洗。”她说。
“我不急,你快去吧。”
她于是去了,出来时,他已经不再坐在床上,而是正在桌子前画着什么,时而不时皱一下眉头。
她好奇地挨了过去看。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立即收好了东西,像是怕她看到一样。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