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名悦挫败地打开电视机,想找一些欢快的节目来缓解自己的心情,可那些节目越欢快,她的心情越难受。
她又想是不是该把声音调得大一些。她那样想了于是也那样做了。
名远一进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名悦,你在搞什么?”他捂住自己的耳朵。
“哥,你回来了。”名悦笑起来。
名远瞟了她一眼,无语的从她手中夺下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说:“怎么了?受刺激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将脑子玩坏了?”
“真玩坏才好呢。”名悦咂咂嘴。可是她清醒得很,就是太清醒了才想要麻痹自己。
“那怎么呆在这里?吃饭了吗?”名远问。
“还没吃,不过已经饱了,所以不用劳驾您这尊大佛去做饭了。”她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样子,接着又说,“哥,哪天我不在家里了,你会不会就自由了?姐姐总说我太管着你了,像个管家婆,一点儿也不像你的妹妹。我若不在,你会不会高兴得天天烧高香啊?”
“没准还真会。”名远毫不客气地说,话一说完,他立即发现有什么不对,于是盯着名悦问:“名悦,你没有什么事吧?”
名悦听完站起来朝他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她小跑着回房间去了。留着一头雾水的名远,愣在那里。
名悦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发呆。她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人会去打扰她,感觉尤其好。
她环视了一下房间,在这里住了将近四年了,一毕业她就住这里,却还是对这里不太熟悉,对这许多东西,她已经习惯了忽视,因为平时她不需要它们。
现在,她开始细细观察这里。窗帘是淡蓝色的,上面画了很多枫叶。
当年她选窗帘就是冲着枫叶去的,因为枫叶会让她想起小时候住的地方,尽管她能够想得起来的不是太多,甚至也一直不再敢回去看一眼,可是只要想得到就够了,她就可以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想到了爸爸妈妈,她的回忆才有了快乐,不再是那些摧残人心的伤心事。这个房间里,她只喜欢那枫叶的窗帘。她趴在床上,盯着那窗帘,渐渐地就入睡了,因为累了,所以,她可以睡得很熟。
就这样,第二日,她意外地睡过了头,直到8点才醒过来。
她浑浑噩噩地爬起来,嗓子疼痛干哑,毫无疑问,感冒又加重了。
她有气无力地刷完牙,洗了脸,去吃早餐,没有吃几口却再也吃不下了,一点胃口也没有。
名远早就上班去了,他以为她会自己早起的,所以才没有叫她,可她偏偏没有自己起来。
待她弄完一切已经是八点半了,正准备出门,慕北就打了个电过来,他说:“我不去接你了,你自己过来吧。”
名悦愣愣地听完,才突然记起了昨天与他的约定。
想到什么,她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去找家里的身份证和户口簿。
身份证一下子找到了,可户口簿不知道放到了哪里,她平时都不碰那玩意儿,是名远放的。
她于是打电话给名远,可是他的手机是关机的,大概又在开着会。她有些欲哭无泪,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无奈,她只能自己去找,再找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她泄气地蹲在地上。
不一会儿,慕北又打电话来了,他说:“你快一点,我已经到了。”
名悦有气无力地说:“可不可以改天?我的户口簿还没有找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反悔了?”他的语气很奇怪,听上去很冷。
“我……只是真的没找到。”她只能又重复一遍。
那边顿了很久,“名悦,你的借口很烂,你让我觉得,你本就是说着玩,或者,你只是想耍我,出一下风头。"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你若来不了,就不要来了,这件事就算了,我们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电话就断了。
挂了电话后,慕北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刚刚的话与其说是在逼她,其实,何尝不是在逼他自己?她一定不会知道答应她的要求他已经下了多大的决心,她更不会知道一旦答应了她,他承受多大的压力。
他心想,就给彼此这一天的时间,一方面,因为他害怕,怕夜长梦多,她有了别的退路……另一方面,他想就自私这一回,就放纵这一次,就当是一个了断,若她来了,他会排除万难,努力当一个好丈夫,用心和她过日子;若是,最后她真的来不了,就算了……
他在民政局外面的座位上坐了很久,来来往往登记的情侣很多,去了一对又来一对,他们都幸福的笑着,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有说有笑,很让人羡慕。
看到他们,他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自己和名悦,她还没来,他们真的没有未来吗?
他终于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然后,开始向外面走,可外面的风很大,吹了一会儿,就感觉全身冷飕飕的,他被迫又进来坐着。
原来等一个人是这样煎熬,尤其当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来的时候。这么多年,回胜也是这么等过来的吗?
一下想到堂弟,他就有种想逃的冲动,可他还是坐住了,因为内心有另一个更强大的声音……
他希望她能来……
他从九点等到了十一点,还是没见她。这种感觉,有点绝望。两个多小时还不够她找到那个所谓的户口簿?
本来决定早些办完了这件事,他回公司去开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