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啊呀,痛死我了。”
“下手好狠。”
“快进去禀报师兄。”
在门外一阵呜呼哀哉的叫唤声响起时,李玄道和赤丹凤早已穿过走廊,到了假山处。
“两位小友这是要去哪里呀?”
李玄道和赤丹凤一边几步快走,另一边左右观察。
只觉得错综复杂的脚步声就在周围,可是却迟迟未见有人现身。
于此之际,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抬头仰望,只见假山之上站了一个老头,不是天机老人还道是谁。
“嗒嗒嗒嗒...”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还不及二人开口,就已经被天机阁弟子围住。
“你们这两个贼子,今日看你们往哪里跑。”
“我们今天哪儿也不去。”
面对这些天机阁弟子的话,赤丹凤莞尔一笑。
“退下。”
这些弟子正欲动手,一声铿锵,吓得他们赶忙跪伏在地。
“阁,阁主。”
这些弟子战战兢兢,生怕遭到什么惩罚,可是天机老人显然没有要处罚的意思,挥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二位请随我来。”
下一刻,天机老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李玄道二人的面前,慈祥的一笑,就把他们往住所带去。
就在三人才一离开的工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身影交换一个眼神,同时心中疑问重重。
“这老头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速速回去禀告。”
几道身影窃窃私语几句,很快就消失在了这里。
天机老人嘴角淡淡一笑,右手化掌,朝下一覆,随着他的这一动作,面色也马上变得红润了起来,步履,身姿更是坚定而挺拔。
“不知道阁主召唤,所为何事?”李玄道轻轻饮了一口茶,这便开口询问道。
“呵呵,当日李府主应该也在燎望原吧?”
“我感觉到了。”
还未等李玄道开口,天机老人就自问自答的说下去了。
“那一日情况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我那弟子学艺不精,就被打成了重伤。我原以为只要有内力疏通经络,服下丹药就能治愈,不曾想小看了那风行烈。”
天机老人一开始就像一个说书先生,言语轻描淡写,可是一说到受伤之处,态度就立马转变了,面上更是一片凶相。
“那风行烈的确很强。”这时候赤丹凤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难不成那风行烈做了什么手脚不成?”李玄道和也算是好友,此刻自然有些关心。
“有些胜利往往不在棋盘中...”
“那在哪里?”
“棋盘外。”
“什么,棋盘外?胜利怎么会在棋盘外呢?”
对于赤丹凤接二连三的问题,天机老人不仅没有恼怒,还很是淡然的解释道。
“风行烈的实力的确强大,除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年轻一辈恐怕很难有人能够与之匹敌了,这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作为师傅,我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于是我花费了所有的内力,这才护住他的心脉,再用灵丹妙药加持,如此一来捡回了一条命。”
“怎么会这样?”
“我明白了,这才是他的目的。”
赤丹凤自然没有李玄道老辣,经历丰富,所以在天机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风行烈用一个硬是消耗掉了天机阁阁主,这笔买卖不可谓不赚。
换句话说,其实从一开始风行烈就没想要杀死,因为他的目标是天机老人。
“一路风尘,二位能够赏脸来此,老夫心中感激,届时会有阁内弟子送上饭菜,有事咱们明日再叙。”
“阁主慢走。”
二人打过招呼,这也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只是长夜漫漫,尤其是在听完天机老人的一席话之后,他(她)们就更加的难以入睡了。
而反观天机老人,出了门便一路疾走,步履匆匆且神色凝重。
“咳”
直到来到一处无人的区域,他再也抑制不住体内翻滚的气血,右手撑着墙壁,嘴角带血,气息紊乱。
过了足有半柱香的工夫,他这才调养好,气息也渐渐变得柔和,平缓。
天机老人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背负双手,迈着步子去处了。
等到天机老人来到房间的时候,后者刚刚吃过晚饭,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咯吱”
听到开门声,只瞧也不睁眼,更不转头,“师傅,您来了。”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只是弟子心中有愧。”
说到这里,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通红的双眼好似兔子的眼睛,更像是刚刚哭过。
“世间一切自有定数,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纵然龙潭虎穴,为师也会闯上一闯。”
“这一次能够想到办法救你,不留遗憾,为师便心满意足了。”
天机老人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情自然,言语洒脱,豪迈,没有任何儿女情长的矫揉造作,听在心里,则是更加感动,愧疚了几分。
“可是,可是您也不能这样做啊,这样让弟子有何面目再见阁内的师兄弟,若有一日身陨,更无脸面对天机阁历代先辈。”
活下来了,但是他觉得这比死了还要难受。
如果用师傅的死才能成全他,他的活来自于师傅的玉成,那么他宁肯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一个荒无人烟,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