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突然的惊喜
春燕的脚过了没有几天,也消肿了,走路也不疼不拐了。也能跟着哥一起下地除草去了。地里的麦子已到了膝盖高了,小的杂草倒是没有多少了,就是以前漏的草,现在也好找,都开花了,一看就能看的到。
哥,咱得给咱爹说,给买个洋车子。天天走着,到地里的工夫,活都干一半了!咱爹抠一辈子了,也不知道图个啥!想起这事春燕就来气。
他图啥,他受穷受怕了呗,恨不得把钱穿在肋巴骨上才放心,他的钱只有进的份,没有出的份。也不知道,咱娘当年图他啥了。春生真的想不明白,娘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咋就看上爹了呢?
今天回家就说这事,要不,咱不干活了,让他一个人干活,他愿意走着就走着吧,家里不是没钱,明明知道你腿脚不好,走路不利索,就是不给买个洋车子,你说,有个洋车子多方便,赶个集上个店的,多方便!春燕越说越生气,把一把刚拔起的草呼的扔了老远!
你也真是的,拿个草发什么脾气呢!回家跟咱爹说去!他要是不给你怎么办呢?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至于吧?
那倒是不至于,我就烦咱爹太抠!又不是买吃的,这也算是家伙什,天天都能用到的东西,买个洋车子算是败家吗?春燕也想不通,怎么有这么一个抠的爹。
你也别急,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回家先给娘商量商量,看娘什么意见?
和她说有用吗,钱在哪里哪个说了算!
这可不一定哟,咱娘要是真的认真了,她说了还真管用!到时候,咱爹只能算是个管钱的主!春生对爹娘还是了解的。
春燕,还有一件事,咱今年得好好的合作一把?
咋合作?你想做什么?春燕不知道哥心里想的是什么。
走,地头上歇着说去。
找了一块有荫凉的地方,兄妹俩个坐下来。
哥,你要说什么,快点说!
年年种棉花,累不?
还用问啊,当然累了?
挣的钱多不?
爹说,挣的也不多,要是算上人工的话,不算挣钱?
想挣钱不?
你和不说一样,哪个不想挣钱?
你知道怎么挣钱不?
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快点说,不要给我破迷语一样,行不?
你看你那急性子!明知种棉花不挣钱,咱就得说服爹不种了,咱种其它的!
那种什么啊?
你天天听广播不?
听啊,天天都在听呢?广播里也没说让种什么庄稼的事啊,国家领导还有人操这心啊?
说你笨,你真笨。
广播里说,这两年天气温度会升高,天气会越来越热,知道不?
那个是没听仔细,唉,这天热和咱种什么庄稼有什么关系呢?
天热了,要喝什么解暑?
喝绿豆汤呗!
庄稼出来了吧?
你说的是绿豆?
对,咱今年就说服爹种绿豆!
能行吗?春燕不信哥说的话。
我再问你,咱卖棉花费劲不?
那怎么不费劲呢?交棉花排队就得排两天,晚上还得在地排车子下面睡觉,喝点水吃个饭解个手都难,这还不说,交了棉花还不给现钱,给白条,快到年才给,棉种返回还要自己拉回来,最可气的是验级的那些人,有关系的评好级,没关系的拿着好棉花评个差级。狠狠的装你一筐子棉花,说是给你验级去,一点都不给你拿回来,还死命的扣水分,扣杂质,扣包皮的重量。
咱要是种了绿豆,今天脱了皮,明天拿到集市上去,就能卖现钱,你说这样好不好?
哥,这样当然好了,就怕咱爹不同意。
真笨,知道咱爹怕谁不?
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你啊,真是个笨妮子,他怕咱娘!
春生笑了,你还真以为咱娘是个不当家的主啊,她不过是成全咱爹的虚荣心罢了,家里有多少钱,娘心里清楚的很!让他拿着钱,为了让他在外长面子,说他当家主事,再加上他抠,一般人也不会找他借钱什么的,咱娘落个轻松,对外人就说自己不当家,没见过钱。明白了吧,咱家的大事哪个不是咱娘拿的主意,你也不想一下,就咱爹,那大字不识一筐的人,他能说出个三六九来,你可真是的,让咱娘用障眼法给迷住了。
春燕这才醒过来,摇着春生的胳膊说,哥,这么说,咱要洋车子的事有指望了?
那个我可不敢说,但是说,要说种绿豆的事,我感觉还行!
春燕叹了一口气,这样说,还是没指望了。
不过呢,我倒听说另外一个事。
啥事?春燕问。
咱邻居大爷要去城里跟儿子去住了,昨天问我要不要他家的洋车了?
哥,你是咋说的?
我说要和家里商量一下。
哥,不对啊,他怎么只跟你说了,没和外人说?
咱大爷那洋车子用了有好几年了,人家爱惜的好,看着还像新的一样,大梁上那三角架上都用布缠着,三角架上还有个挎兜子,后架子上还有一个木板子,收拾的可好了,一点都没生锈,铃铛也响的好着呢?
唉,你别说那没用的好不好,我问你,他要多少钱?
春生伸出手指头,六十块!
哥,六十块算多不
这么好的车子也不算贵!但是呢,还有一个大事!
哥,什么大事?
咱大爷家有一头黄牛,他怎么都不舍得卖,想卖给咱家,外人哪个要他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