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道:“是的,他承认了,还一直在求饶。”
秦东眼底暗暗闪过一丝阴霾,摸着下巴思忖着说道:“你的面粉运来一点没用,你就用它来喂难,也没等官差去查,你们就把下毒的人找到了,这事情怎么听都透着蹊跷,难不成事先你们都有预料么,什么事都赶得这么巧?”
赵掌柜向秦海源看了一眼,回过头来说道:“小人又不会未卜先知,当然不会事先有预料,只不过由于上次出了伍小姐的案子,小人格外害怕,生怕真的有什么闪失惹来祸事,所以专门养了一群小鸡,每次面粉进店要试一试,每批糕点出售之前也都要试一试,确保什么问题都没有才能卖给顾客。”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秦海源听了在心里暗暗称赞,这老掌柜还真是周全,谎话也编得滴水不漏。
她觉得没问题,秦东更没听出破绽,问来问去没什么可以推搪的,只好说道:“哦,既然是这样那就把下毒的伙计押上来吧。”
师爷出骈招呼衙役,到外面把伙计陈江押了进来。
陈江还是被绳子绑着,进来之后已经践得快要瘫了,被衙役拖进来后一头扎在地上,勉强跑起来叩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秦东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孬种,实在担心开口一问他就把什么都说出来,坐在那里揉着脑门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陈东,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东坐在那里看了又看,始终不敢问他下毒的事,眼睛转来转去忽然有了算计,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个人说话怎么如此魔症,是不是头脑不太清醒?”
赵掌柜连忙说道:“不是的,此人平常条理分明,一点问题也没有,今天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法理难容,所以才害怕成这个样子的。”
秦东又皱着眉向陈江一阵端详,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陈江,我来问你,你……脑子是好使的么?”
这陈东也没傻透,秦东这样提醒,他顿时明白过来,叫道:“啊……小人脑子不清楚,小人、小人得过羊癫风,脑子时常不好使,啊不、一直就不清楚,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说着一头栽倒在地上,叫道:“啊,头疼,头疼啊!”
赵掌柜和那位师父都看得瞠目结舌,头一次见到这么问案的,好好的一个犯人,眼看着问几嘴就能认罪的,这位展大老爷竟然硬生生给问出个羊癫风来!
秦海源站在那里直视着秦东,心中暗想,这还真是“官字两张口”啊,对错黑白全都你的嘴来定,看来以后锦州的百姓有罪受了。
秦东对于陈江的反应很满意,无论这究竟是不是与藤氏有关,反正眼下算是有理由拖过去了,如果不是藤氏做的,自己回头再来审明白是了。
想着说道:“人犯当堂发病,看来是审不下去了,来人,先所人犯押入大牢,为他调治病情,待病好了再继续审。”
堂外的衙向听到走进来就要把陈江押
“且慢!”秦海源阻拦道:“叔叔,既然陈江当堂发病,那么也不能确定他就是人犯,我看不如先放他回家治病好了,不然病成这个样子,若是在大牢里出点什么事,叔叔和我都没办法向他的家人交待。”
秦东没想到秦海源竟然会有这样的提议,看起来竟然像是不想再继续追究的意思,既然这样,那自己又何乐而不为,于是说道:“哦,你是原告,如果说你暂时不想告这个人了,当然可以放他回去。”
秦海源道:“侄女并非不告,只是想等他病好了再告,眼下叔叔若觉得能放就先放了吧。”
秦东痛快地说道:“好,那就先放陈江回家治病去吧!”
这陈江也不太会演戏,一听这话立刻乐得从地上爬起来,向秦东砖头:“谢大老爷开恩、谢谢大老爷!”
说完连挹头瞅秦海源一眼都不敢,爬起身哈腰向外面跑去。
师爷和赵掌柜看得愣眉愣眼,都搞不清这叔侄俩在打什么哑迷,先是侄女气势汹汹来告状,然后是叔叔一通糊涂审,到最后侄女不告了、叔叔放人了,一个明明白白的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扔下了,这都算是处回事?
秦海源看着陈江出去,也向秦东告辞道:“叔叔,既然案子办完了,侄女也就不耽搁叔叔办公了,这就去各个铺子交待一下,以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唔,这是要的,去吧。”
秦海源带着赵掌柜出到衙外,先对赵掌柜道了谢,让他先回店去了,然后对小翠说道:“你立刻去找梁可,让他去盯着陈江,这家伙受了惊吓肯定会逃走,让梁可搞清楚他逃到哪里去了。”
小翠答应一声离去,秦海源又作样子似地到各个店铺去察看。
再说秦东,秦海源走后他哪还有心思办公,起身便回了后院,径直来到藤氏房中,冷着脸把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质问道:“在面粉里下毒的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藤氏微微一愣,以为事成了,说道:“这次不是我的主意,是霄儿想的办法。”
“霄儿?!霄儿怎么会这么蠢,竟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让我怎么收场!”
藤氏却不觉得有多么严重,遗憾道:“没出大事?竟然又让她给躲过了!”
秦东更加恼火,气得直抖袖子,道:“你们母子脑子都坏掉了么,蠢到一可救药!今后要做什么必须先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