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冷眼看了半天,发现除去秦风之外,秦东和藤氏都无法淡定,显然这两个人都是心虚的,秦东可能意识到儿子身世的疑点,而藤氏更有一种被人揪出丑事的暴躁与歇斯底里。
此时见他们又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扫视着两人说道:“无所谓什么联合不联合,都是这个家里的人,家里出了事就要管,柳妻娘的孩子掉了是大事,大哥的来历也是大事,究竟是真是假某些人心里有数,如果硬说我们陷害倒不如查一查,叔叔管理这么大个衙门,相信验亲的方法应该有吧!”
说到“验亲”两个郓,藤氏的脸更加惨白,一双阴鸷的鹞子眼慌乱起来,闪来闪去不敢应上一声。
秦风虽然见到母亲被逼得哑口无言,可还是不相信自己会是别人的儿子,指着秦海源咬牙切齿地痛叫道:“秦海源!你这个忘恩负义贱人!你爹娘去世,我父母照顾你们姐弟数年,现在你竟然这样坑害我们家!你该何其毒辣,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秦海源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把亏心话说得这么义正辞严,不过在秦东和藤氏的言传身教之下,这个样子也不算奇怪。
想着嘲讽地开口:“大哥、哦,叫了这么多年的大哥,一时改不过来口,况且改过来也不知道究竟要叫你什么好,所以还是这么叫着吧,你说我毒辣,或许我真的毒辣,但估计还比不上大哥你,不只能想出向无辜百姓下毒的毒计,还能没出生的孩子下得了手,现在被揭穿身份还在装不知道,我就不信,如果你不知道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亲弟弟,你真能狠心把他打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与豺狼无异了!”
这时的柳氏已经痛到支持不住,在秦海源的搀扶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捂在肚子上佝偻着腰,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秦风说道:“他是豺狼、他就是一只狼!亏老爷养了他二十年,他就这样恩将仇报,害死老爷的亲儿子,目的就是想霸占老爷的家业!”
“住口、你们住口!你们说的都是没有的事!霄儿根本就没害柳氏的孩子,更是老爷的亲生儿子!你们不要信口雌黄!”藤氏慌张地叫着。
看到她的模样,再想起她和邹建是表兄妹,从小就认识,以及自己和她刚成亲时的种种,秦东开始有几分相信秦海源和柳氏的话,注视着藤氏的眼睛涌起淡淡的血色,道:“她们说的有没有可能你我心里都有数,今天我便要你一句实话,霄儿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
别说他这样问,就算是大刑伺候藤氏也不能轻易就认了,连忙叫道:“老爷,怎么您也这样怀疑,我与你二十年的夫妻啊,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秦东突然间被她激怒,指着她咆哮道:“我为什么怀疑你知道!跟我说什么二十年的夫妻,可是你跟那邹健做出事来了,怪我怀疑么、怪我怀疑么?!”
秦风被父亲的神情吓呆,怔愕着喃喃道:“父亲,您怎么可以这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母亲,怎么可以怀疑我!”
藤氏被秦东吼后反倒镇静下来,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秦东,好像要用目光把他活活冻死一样,看了很久之后才绝决地开口道:“好!秦东,你不是怀疑么,你不是不确定么,那你就验好了!找你州衙的医官来验!若验出霄儿不是你的儿子,我们母子就了断在你面前,可是、如果验出霄儿是你的亲生子,那么你立刻把柳氏和秦海源这两个贱人推到衙门外活剐!并且随我们母子到京城我父亲面前去磕头认错,以偿还我们母子受到的屈辱!”
她的神情阴狠恐怖,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一样,看得人毛骨悚然。秦东也不由被她阴冷的气势吓到,站在那里喘息着、迟疑着。
柳氏坐在椅子上,身旁就是秦海源。她听藤氏竟然赌这么大,不由得害怕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抓住秦海源的手。
闹到这个地步,秦海源不紧张是不可能,可是她却不相信藤氏是冤枉的,丝桃听到的那些话不会有假,自己判断也不会有错,这一点从之前藤氏的紧张慌乱中可以看得出来,而眼下她的狠厉却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想着暗暗握了一下柳氏的手,咬牙答道:“好,既然你要赌我们就赌一场,各自押上自己的性命!你和秦风母子、我和柳姨娘两人!只是要赌却不能只凭医官的检验,你父亲位高权重,难免医官害怕,所以医官要验,你的下人还要审,相信哪些下人对你的最为了解,叔叔比我们清楚得多!”
藤氏听到眼神再次慌乱起来,僵冷镇定被打破,站在那里强撑着说道:“也罢,审就审,现在就把她们叫来,审过她们再让医官检验,霄儿,去我的院里叫下人都过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死盯着秦风,希望儿子能明白自己的意图。
可是她的话却被秦海源无情地打断:“不行!就没听说过让被告去传唤证人的道理,要去也只能是叔叔的随从去,而且审问时你们不能在场,不然还有哪个敢说真话!”
“你……秦海源!你当你是谁,这个家作主的是你叔叔,不是你!”藤氏再次暴叫。
秦海源相信自己说的秦东都能理解,便淡然挺身,道:“这是自然,要怎么决定还要看叔叔的意思,不过想来我们这里把命都赌上了,叔叔那里只是作个决断,应该不会有什么顾虑。”
说着她也看向秦东。
秦东见一屋子人都看向自己,狠了狠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