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源就知道她是这意思,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虽然自己没有早前的记忆,可是也从三叔公和三叔婆那里知道,当年父亲虽然得了爷爷的大半家产,可却都用来给叔叔捐官和娶藤氏上面了,父亲自己剩下的部分远比给他的要少得多,现在藤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一直以来他们多委屈似的。
想着秦海源冷笑道:“婶婶这话可就不对了,虽然祖父把家产给了父亲,可是父亲却没有自己留下,又是给叔叔捐官,又是替叔叔婶婶张罗亲事的,如果没有父亲慷慨解囊,恐怕不只婶婶根本不会婶到秦家,恐怕叔叔也当不上什么官,更没有现在的锦州展别驾!”
“你……”藤氏发生这些事的时候秦海源还没有出生,应该不知道,没想到竟然说得头头是道,不过她稍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秦三公夫妇告诉秦海源的,不由在心里更恨,如果不是秦三公在锦州的名望太高,她都想教训一下这老两口子了。
想着冷哼一下道:“你父亲花给我们的那才多点银子,当年你祖父可是尚书仆射,在晟国可是一人之也万人之上,他攒下的何止金山银山,你父亲给我们损官的这点钱不过九牛一毛,何况那官职也不什么肥缺,也就够你叔叔挣点糊口的银子罢了,要想同时扩建整个宅子,我们肯定是没钱的,所以你那边还是要你出。”
秦海源忍不住再次冷笑,这人是有多没良心,拿了人家的不只不领情,竟然还少,一副吃了亏的模样。
她嘲讽地哼了声,道:“虽然祖父早就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为人还是有很多人在传颂,他若是那种能指着官位攒下金山银山的人,先帝也不会那种器重他,失势后也不会是左降这么简单,只有那些整天只想着争名夺利的小人才会这么想他,至于银子么……这些年叔叔婶婶从我那笔嫁妆里得了多少好处自己知道,也罢,现在我懒得与你们计较,至于建府的事,你们建你们的,我们这边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毕竟我们这边搞得不好看也会让我爹娘脸上无光。”
说完她招呼也没打一个,起身便出了藤氏的屋子。
秦海源走后没多久秦东便回来,藤氏一边帮他换衣服一边说道:“今天我和你那侄女说扩建府宅的事了。”
“哦,怎么样,她肯不肯拿银子。”
“还用想,一副穷怕了的穷鬼相,肯定是一个子都不吐,不过她也说了,会自己建她那边的,不然弄得太寒酸,她勾搭回来那些男人也会瞧不起她。”
“行了,她自己建就行,毕竟我们省下一份银子。”
“嗯,倒也是,只是单我们这边建也是大工程,扩建府墙、再修个花园、然后还要建几套宅子,银子肯定不少花不说,前后这些事也是一大摊子,你公务繁忙没时间管,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整天出去抛头露面,想想还真是愁。”
她这一说秦东也有些发愁,想了想说道:“我看霄儿现在也算老实,不如把他放出来,让他管着吧。”
藤氏立刻反对,道:“他一个孩子家,从小到大只读书了,哪里做得来这些事。”
秦东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家同共就这几口人,难不成要我学个分身术来?”
藤氏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说呢么,我们自己虽然做不来,但是我们可以找人啊!”
“找什么人,那么大开销,找人就不怕他贪你的银子!”
藤氏垂下眼睛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娘家的表哥就是专做兴建营生的,这类事情他比谁都在行,不只匠人的手艺一眼就能看穿,材料工钱什么的也能压到最低,我看不如把他找来吧。”
秦东道:“你娘家不是在京城么,大老远的找人家多麻烦。”
“他也是各地走着揽活的,锦州算不得什么,大不了我们不白用他,付他些工钱就行了,到底是自家人,他各处给我们省一省就什么都有了。”
秦东也没多想,点头道:“好,那就找他来吧。”
藤氏面露喜色,道:“既然老爷同意,那我天就给他写信让他过来……”
薛先生走了,董良也一连十几天没来,东院里莫名静了下来,秦海源一边和小翠一起照顾春瑶一边开导她。偶尔独处时在想,薛先生的事多半是秦东和藤氏干的了,都怪自己太大意,没想到这对夫妻这么丧心病狂,不只对怀孕的春瑶下毒手,甚至连薛老先生这样与世无争的人他们也要对付,这两人这样不遗余力地对付自己,更证明了他们心里有鬼。薛先生和春瑶这里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为什么董良也不来了呢?董良那家伙可不是随便能被人左右的,他不出现肯定有特殊原因,只是难道这也与秦东和藤氏有关?
可是无论再怎么怀疑,她也不可能到董家去问,只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她这里过得平静,可是董良那边却已经闹了好几场了。
原来那天董良回去之后就被秦夫人关了起来,任凭他怎么吼叫也不放他出来。
董良装死、砸窗、威胁蒙骗,各种手段用了个遍也没管用,梁氏铁了心就是不放他出来。
这次董良一连三天没吃饭,终于逼得梁氏来见他。
见面董良就一句话:“放我出去,不放我出去我就饿死!”
他虽然不是梁氏亲生,可也是梁氏带大,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不哄好了他,恐怕他真能绝食到底,于是耐着性子劝道:“昭儿,你不要这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