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只在给我们带路的是叫丙还是叫戍,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倒是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不清楚为什么他始终只把他的钳子露在外面?
虽然我感觉他是一只寄居蟹,但那毕竟只是第一印象。一个像是砂岩质地的又微微向前弯曲的尖圆型外壳,底下挤着一大堆数不清的类似于千足蜈蚣一样的足。而在壳上,稍微再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有看见有两个小洞,洞里窝着的大概就是他的眼睛了。
如果说是他能将他的钳子与脚一并收起来,再闭上眼,估计就跟岩石也没多少区别了。
“大佬,老爹到了。”
“呦,似乎比预计的来得早了点啊,老朋友。”
原来他们是早就约好了要会面的,但是他们的那位大佬又在哪里?明明都已经听到他讲话了。诶?之前还没注意,我竟然能听懂那些螃蟹的语言,那还真是幸运。
我东瞧瞧,西看看,寻找着那位大佬的身影,可无奈大概是这里太暗了,始终都没见到。不过眼前的那几根柱子倒是蛮有特色的,一边白一边黑的,而且还是下面细,上面粗的。
等等,这些柱子的样子?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好像不是什么柱子,而且似乎在我们上方还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气息。要不是我回想起了在假面虫洞窟里的经历,我压根就不会反应过来其实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我没必要非得用眼睛去看东西,我完全可以依赖这个神奇的触角。
待我顺着那些柱子向上感应而去。我了个去,好大一只蜘蛛?螃蟹?
这家伙的体型至少要比图尔还大上个四、五倍。而说他像蜘蛛是因为他的体型似乎跟上户蜘蛛有点相像,不过却又不见得他有腹部,而且他头上还长了两排各四只共八只眼睛。此刻那八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而在他那本该是两个毒牙的位置却长了两只长长直直还十分巨大的螯。这两螯颇有几分皇帝蟹的大螯的味道,而且他的这两螯也是三钳嘴的,但与丙戍一大两小的钳嘴不同的是,他这三个钳嘴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大小,同时看上去还比较尖锐。
我想如果他这两螯要是能转起来,估计都能当钻机使了吧。可是他这两螯也太不科学了,每一只都要比他的身体还大,我深深怀疑他能挥地动那两个钳子吗?
“呦,小鬼,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有吗?好像没有啊。”
“那么这个是?”他一边问,一边伸出右边的钳子向我戳来,“似乎是从没见过的。这是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吗?”
他不停地在我眼前晃动着他的钳子,就好像是在示威一样,不过也有可能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之类的,又或者是他准备随时张开钳子将我抓起来。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我感觉我都是处在了一个尴尬而且危险的境地之中,尤其是在我发现他的那个钳子还散发着某种金属的光泽之后。我要不要壮着胆子跟他打个招呼呢?
“这是小阿尔在途中遇见的,你倒是仔细瞧瞧,不觉得他跟小阿尔有点相似吗?”
“是吗?”
他俯身下来,偌大的眼睛直冲我的脸。还好我不会流汗,我要是会流汗估计这会汗流满面了。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他,虽然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但这不是主要的,而是那一股在他靠近我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压迫感让我不寒而栗。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相像。这么说她是巨颚族的那位大人?”
“不是不是,他不是跟俺们一个部落的,是从天上下来的。”
“天上?就这么个小不点?我看着不像,你说呢,老朋友?”他一边回答,一边缩回到了黑暗之中。
“依我看可能是真的,对维迪这个部族,我们都还处于一知半解的阶段。这个暂时就不探讨了,我们先来对对正事。我从西边过来,途中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是指北方吗?”
“正是。”
“恐怕那是真的了。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位驿使向我汇报了北方的情况,有一位是从北方过来的,另外两位也是从别的集市得到的消息。”
“那可真是不得了了。听说是群从未见过的黑色异虫将北面两个集市占领了。”
“的确是一群未见过的黑色异虫,但它们没有占领集市,而是直接将北面的那两个集市摧毁了。”
“摧毁了!?那,那里的流浪者和执掌者呢?”
“……似乎没有一个生还者。”
空气突然地就安静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但听起来好像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图尔,我们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好,好像,是的。”
图尔试图努力地克制他的音量,尽管这可能是他能发出最轻的声音,却还是像颗炸弹炸开了这片宁静。
“图尔,你不用回答我,要不你悄悄地把老爹丢在这里,然后我俩出去咋样?”我以为我这个馊主意只有图尔可以听见,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头上的那家伙知道了。
“既然让你们进来,我们就没在意过那些事情。况且这事比较棘手,说不定还需要借助下他们巨颚族的帮助,怎么说这小鬼也是他们那族的十三使徒之一,由他带口信过去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就怕小阿尔犯迷糊了,还是由我带口信过去吧。”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否可以顺便把北面那群游盗者一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