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张氏有如此想法,毕竟刘启隆九岁就离开了家,对自己孝顺那是人之常情,但是否愿意拉兄妹们一把,那就只能全凭他自己的意志做主了,当父母的,什么时候在乎过自己,只要刘启隆能拉大壮和芽儿一把,那就算是让她老死在这,她也愿意。
“娘,我跟大壮说说话。”“好,你们说,你们说,娘去看看心儿要不要帮忙。”张氏巴不得俩个儿子能好好亲近亲近,临走之前还狠狠的掐了一把大壮的胳膊,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老实听刘启隆的话,别惹这个有出息的二哥生气。
“坐吧!”大壮可没母亲那么多顾虑,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也不去看刘启隆,低头拨弄着地上的泥土。“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启隆感觉这位三弟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在怪罪自己,但俩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难道是刚刚手下人与他产生了误会。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低沉的声音从大壮的口中传出,低着的头颅没有丝毫抬起的痕迹。“怕牵连你们,父亲去世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吧!这些年,我过的并不容易,一个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这并非刘启隆的推脱之词,能够有今天的成就,那是他八年时光里一步一步爬着走出来的。
一个无依无靠的千户之子,而且还是死了爹的千户之子,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流了多少血泪,外人不足以知晓。“二哥,田没了,大哥死了,被他们给害死了。”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血缘的牵连让他对刘启隆有些天生的亲切感。
这时听到刘启隆的解释,瞬间扑在了他的怀中,心中的委屈全都释放了出来,虎目中更是泛着泪花。“没事,哥回来了。”虽然刘启隆只是占用了这具身体,但他却不觉得是理所应当,反而认为自己应当承担起照顾“家人”的责任,听到大壮的哭诉,双眸中的杀气甚是瘆人,远远望到的张良知道,这下有人要倒大霉了。
“坐好,跟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哥要给大哥报仇。”大壮用力点了点头,坐在小木凳上,一字一句的缓缓诉说起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故事虽然老套,但当发生在“自己”亲人的身上时,却丝毫不觉得可笑,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充斥在心头。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在爹死了以后发生的。”算算时间,大壮所说的事正是在刘父死后的一年半以后所发生的。“娘是这么说的,她说如果父亲还在,他们不敢这样的。”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我刘启隆还没死吗?”低沉的声音带着无穷的愤怒,如果不是怕吓到张氏,刘启隆此刻只想下令把整个村子都屠杀干净,这就是亲戚,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家族,做的还真是好啊!愤怒的刘启隆却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前两年痿厥不振,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颓废下去,他们定然也不敢如此过分。
大壮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口回答了刘启隆的问题:“他们说,二哥你就是个废物,早晚得死在京城,跟爹一样连祖坟都进不了,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永无超脱之日。”
“哈....哈哈,说的好。”刘启隆怒极而笑,笑容怪异,心中却是杀机已定。“放心,大哥的仇很快就能报了。”大壮用期待的神色看着刘启隆,他的心中也浮现出了报仇的希望,只看二哥的打扮和门外的卫士,就知道定是一位大官,太守出巡时,大壮可远远的见过,根本没这么威风。
更别说门外之人各个带刀,大壮还看到了些弩弓,那东西在大明朝可是禁止流通的重器,一般人根本搞不到手,就算是同州城的守备,也没有一具,听说所有的弩弓都分布在边境军队和禁卫手中,一般的军士连见都没见过。
“走,看看二哥给你带的礼物。”拉着大壮,刘启隆起身向着院外走去,此时家人团聚,还是别让那些事破坏了气愤,至于这笔旧账,等吃过团圆饭后再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