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声声,南宫柔不耐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见这喜烛都要燃尽了,子兮尘怎么还不来,她苦苦盼望的,谋算的,不就是这洞房花烛的一晚吗?当然,还有她志在必得的帝后之位。
一想到她除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南宫沐,南宫柔就觉得无比的开心,即便她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又怎么样,挡了她的道,就该死。小的时候,他们三个常常在一起玩,可是子兮尘眼里从来就只有南宫沐,一口一个沐沐的叫着,别提多亲热了!而她呢,虽然南宫沐一样和她说话,可这有什么意义,她从来都只是这两个人的配角,一个微不足道的电灯泡而已!后来大家都长大了,自己连子兮尘的影子都见不着,只一直听南宫沐在眼前念叨,兮尘哥哥今天又给她带了什么好吃的,兮尘哥哥……呵呵,子兮尘是我从小就立志要嫁的男人,怎么会轮到你这么一个蠢货?有的时候,人太蠢了真的会失去很多东西……
可是,子兮尘怎么还没来呢?他不是很爱南宫沐吗?今天可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他应该不会这么晚还不来啊?
南宫柔端详着自己的新换的脸,还带着那个女人的余温,她用手轻轻摸了摸,真是又清纯又甜美啊!难怪所有人都喜欢她。现在,她的尸体想必已经凉透了吧!南宫柔发出了轻轻的冷笑。
夜是如此的静,以至于南宫柔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快速的心跳声,自从他两年前去边地戍守,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子兮尘了,那个像神祗一般俊逸风神的男子,就算是只能匍匐在他脚下,她也是愿意的,以往她只能在他出现时远远的望上一眼,可是现在,她却是大冥国战神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南宫柔屏息凝神,远处好像有脚步声传来,她慌忙走到床边坐下,带上盖头,等待着他的到来……
有人推开了门,带着一股记忆中淡淡的龙涎香,南宫柔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你吗?你终于来了!
“沐沐,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喝的有点太多了,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坐下在她身边,一身酒气,嘴里喊的却是别的女人的名字,南宫柔心里一时泛起阵阵嫉妒,可是又何必去嫉妒一个死人呢?现在,你就是南宫沐,南宫沐就是你,只要你自己不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的。
“兮尘,你真的爱我吗?”南宫柔握住了子兮尘的手,他的手原来这么温暖,一直以为,他是个极冷极冷的人,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靠近他。
“沐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爱你又怎么会娶你呢?今天真的是喝多了,才来晚的……”子兮尘拥住她,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安抚着她,他的怀抱就像一张巨大的网,让南宫柔欲罢不能,只能沉醉其中,这一刻,她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是她没想到,下一瞬她就被他扔了出去。
“你是谁?”子兮尘眉头微簇,眼里透出凌厉之气,他看着地上摔得鼻青脸肿的南宫柔和那张与南宫沐一模一样的脸,竟然没有丝毫动容。
“兮,兮尘,我是沐沐啊!你怎么这样对我?”南宫柔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怎么会发现的?我明明和南宫沐长得一样啊!
“不,你不是她,你和她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兮尘,我真的是她!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啊!”南宫柔慢慢爬到子兮尘脚边,刚刚那一摔,子兮尘是用了真气的,她只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她用秋水般的明眸望着他,就不信自己唯一真的这张脸也吸引不了他。
果然,他眼里的戾气渐渐消散了,仿佛为她所惑,朝着她倾身过来,就在快要嘴对嘴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停住了,“你很像她,但又不是她。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这是南宫柔第一次离自己最爱的男子这么近,她的心跳快要停止了,那有精致眉眼的男子此刻也在一瞬不转的打量着她,她一时鬼迷心窍,往前凑了过去,吻住了子兮尘红润的唇瓣。
子兮尘没有反应过来,被她占了便宜,才猛地推开了她,狠狠地道,“你不要再继续装了,你要是不告诉我她在哪儿,小心我不会让你好过!”
南宫沐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南宫沐已经死了吧,即使我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和我假戏真做来的痛快!
“兮尘,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事呢?”
子兮尘勾起她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和记忆相重叠的一张脸,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否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想让我相信你,就得有让我相信你的资本,小心不要露了狐狸尾巴,不管是谁派你来的,我都会查清楚的。”说完,子兮尘拂袖而去。
南宫柔在他走后很久都维持着僵硬的微笑,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就算是换了脸,也不配得不到他的爱吗?
“呵呵。”她紧紧握住还没有碰过的交杯酒,使劲往地上一砸,顷刻间化为碎片。
暗处走出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先前帮她除掉南宫沐的黑衣人。
“你怎么又来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该滚远点吗?”南宫柔从小就好强,绝不会让人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黑衣人摘下面罩,淡淡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才去了碧落阁的,你信吗?”
南宫柔一惊,这不是青烟吗,小时候常常跟在她后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