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族长总算姗姗来到了,老族长龚正海带了他家未来的族长接班人龚凌强大驾光临,打断了谢卫弘的《楚轻狂传记》的演说,杨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意犹未尽地冲谢卫弘说:“等散了你留下来,老夫还有事问你呢!”
龚正海不满地看看桌上已经被他们开动的酒菜,碍于杨细的面不好发作,沉了脸坐下,说:“杨老哥找小弟来有什么急事吗?小弟等下还约了韦嫂,最好别耽搁太久……”
杨细扫了一眼穿得衣着光鲜的龚凌强,笑道:“龚老弟是不是要托韦嫂亲啊?不知道小强看中的是哪家闺女啊?说来老伯帮你掂量掂量配不配啊?”
龚凌强微微一笑,说:“杨伯还是先谈正事吧!”
杨细八卦没得到满足,不满地哼了哼,才说:“老龚啊,四皇子已经到了锦城了,你看咱们要不要给人家接接风?好歹人家也是官府中人,我们地主也该表示表示……”
龚正海不置可否地端起茶,只用眼角瞄了瞄龚凌强,龚凌强就会意地说:“杨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地主就该表示吗?那也要看他受得住受不住啊?四皇子……我听说就是个病秧子,还没到锦城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锦城的风水和他八字不合啊,冲得龙气都受不了,呵呵!我看啊,他要想好起来,还是应该拜拜锦城的土地才对哦!”
杨细和罗林海互视了一下,都懂龚家的意思了,那就是要等四皇子先低头了。无视就是最大的下马威,强龙不压地头蛇,摆明了自己锦城老大的身份。
“这四皇子有意思啊!不但重修县衙,我听说他们还买了许多田地,难道四皇子还懂种田不成?”杨细腹诽龚正海,就不信这个老狐狸没一点觉察。
龚正海笑了笑说:“年轻人嘛,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几百亩田地能折腾出什么?你就由着他们去胡闹吧!难道还怕他们闹翻天了不成?锦城的天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变过来的,也许没等他们变,世道又变了!”
“那我们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吗?”杨细总觉得有些不对,这四皇子的阵仗根本不像闹闹玩玩,更像是要把锦城当做自己的家,安营扎寨下来。装修县衙只是一个信号,慢慢肯定还有其他动作。
对他的担心龚正海报以嗤笑:“老哥,你是人老了胆子也小了,他是皇子又怎么样?锦城赚钱的行业都在我们几大家族手上,他们想要吃饭还要看我们心情好不好,怎么还变成我们怕他了!就算皇帝老子不满,这么多年不也这样过来了,难道这时候才想起来怕啊?”
严君郎附和道:“龚老说的对,这四皇子识趣的话,大家相安无事!想抢我们的饭碗,那就先问问爷手中的刀肯不肯!”
浅薄!浅薄!杨细翻白眼,对他这种只靠武力吃饭的人相当无语,难怪严家有宝山数座,却成不了大器,就只‘见识’一项,差得远了!
几句话龚正海就做了总结,大意就是放着他们闹吧,只要不影响大家的利益,就别干涉他们。说完龚正海就不耐烦听杨细说话,应景地喝了杯酒就借口要去给龚凌强说亲提前走了。
弄得杨细憋气半天,无奈地作罢了。人家有人家嚣张的理由,谁叫来往的客商都冲着龚家的丝绸来呢!如果他家的生意也能影响锦城的繁荣,他做事也可以这样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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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家族的族长罗林海毕竟和一般人不一样,听杨细说县衙改造,就多了一个心眼,散了后没急着回去,而是一个人慢慢地步行着往东城区走过来。
大凡风水格局,都有讲究。它的概念十分的复杂,涉及龙脉、明堂、穴位、河流、方向等,还有许多禁忌,对时间、方位、地点都有讲究,一座大门,方向不对,或者门的材质等等都能影响财运。
罗林海已经是风水大师级的人物,放眼锦城能和他抗衡的不会超过三个,当初龚家将商业中心转向西城区时他是不赞成的。无奈另外两个风水师急功近利,都看准了西城区的龙脉能让锦城的人快速富裕起来,说穿了也就是更有利于龚家的发展。龚家一搬迁,的确很快见到了成绩,可是罗林海却对自己的风水术很自信,认为龚家只是短利,就算富也不会过三代。而且其中还有变数,家族中人不能有贪念,否则富起来快,衰败得也很快。
这一点其他两个风水师也看出来了,善意地提醒龚家要多做善事,多积德。龚家上一代的族长是牢牢记住这一点的,赚了钱不但修庙筑路,还接济穷人。
只是做一次善事容易,长期坚持就难了,到了龚正海这一代,就变成了一种仪式,每年就象征性地捐点钱给大佛寺,再在街头布两次粥,当完成任务一样做完善事就行了。
龚家越来越富,风水师的忠告都被抛到了脑后,罗林海自然不会讨人厌地去提醒,修行在个人,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谁也不能挽救谁。
相比西城区,罗林海其实是很看好东城区的龙脉的,他和师傅都认为这是一条沉睡的龙,之所以没展现出它的实力实则是因为还没遇到开启的真命天子。
如果谁能唤醒这沉睡的龙脉,那么东城区的发展是无所能敌的,它会带领锦城的百姓飞出蜀地,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
作为一个大师级的风水师,罗林海早期学艺时就跟随师傅走遍了全国各地,最远那次如果不是师傅突然急病,他们早随南洋的商船漂洋过海了,可惜没成行就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