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卡卡老眼瞪得溜圆,震惊得整个人都呆滞了。只见衣小虫平静地牵起蓝草心的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你所说的巫神,苗疆的守护神兽,已经在三年前认我为主。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我们以苗疆之主的身份来到这里。请通报圣女,让她立刻亲自来迎!”
头一卡卡僵硬的脑袋一寸一寸地转动,艰难地以目光向蓝草心求证。却见蓝草心一脸温柔含笑倚在衣小虫身侧。见他望来,微笑点头道:“头一卡卡巫医,麻烦你!”
不说头一卡卡怎样跌跌撞撞地跑去禀报圣女这惊天的消息。却说巫医寨门外,蓝草心此刻脸上的轻松笑意已经不见,很是担心地牵着衣小虫的手:“怎么忽然亮出身份?我虽然没有学习过蛊术,但是巫蛊同源,以巫为本,就算斗法我也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不是还告诉你,漂流送的那个鼎有大用?”
“正是因为那个鼎有大用,我才会这么决定。”衣小虫轻触蓝草心特意在来时挂在脖子上的吊坠,伸手将它解了下来,托在掌心给蓝草心看。蓝草心惊讶地发现,小小的鼎片在没有进行任何唤醒的情况下就在衣小虫的掌心里低低震动嗡鸣。
“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蜈蚣背上的时候,我开始渐渐感觉到它。它似乎在呼唤我。也许之前它已经呼唤我很久,只是我从没有感受到。随着我关注它,它传递给我的情绪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急迫而兴奋的情绪。”衣小虫淡定自如地托起兀自震动不已的古鼎,双眼凝着它,“蓝,教我开启它的方法,我想,我能知道怎么用它。”
蓝草心深深地凝视着衣小虫沉着坚定的双眸,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触动:刚才青虫自称是苗疆真正的主人,他是说真的!她自己的修炼进境停滞之后,他的巫武进境如今只比她稍逊一筹。也许从他的脚步踏入十万大山的那一刻起,他血脉中隐藏的真正力量,已经觉醒!
那么,既然如此,还何必低三下四有求于人?人若敬我,我敬人。人不敬我,我必翻手为云!
秋风萧萧吹过,落叶一地婆娑。头一卡卡进入巫医寨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寨中却始终没有传出任何人走出的声响。只有秋叶片片无声落下,预告着秋意深时,冬天即将来临。
秋色寂静无恙中,盘坐在地成功地唤醒古鼎并与之完成沟通之后的衣小虫却突然睁开眼睛,唇角牵起一丝冷笑,牵着蓝草心站起身来:“等了这么久,我当有多大的阵仗!”
蓝草心淡淡看一眼依旧闭合的寨门,心中叹息。如果能不起冲突,她也是不想跟巫医寨有任何不愉快的。可是这个圣女,貌似真的是又年轻,脾气还相当地大。
根本不用蓝草心告诉他她的神识中都看到了什么,衣小虫嘴角噙一丝冷笑,一手依旧紧紧地牵着蓝草心,另一手随意地垂下,随意地握着一只体积缩小到鸡蛋大小的小鼎,大步流星地向着寨门走去。
他们距离那竹木搭建的古老寨门,十米。
就在这时,寨子外面的丛林里忽然由远而近渐渐响起奇怪的“窸窸窣窣”声。响声由远及近,漫山遍野,但是肉眼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衣小虫和蓝草心恍若未觉,继续前行。
刚走出两三步,身后两旁草丛中同时蹿出数十上百条斑斓毒蛇,箭一般地直朝两人游去!冲在最前面的几条眼看快要到两人身后,身子在地上一弹,尾部一拍,嗖嗖嗖地跳起,直朝两人咬来!
蓝草心神识中早把方圆十里的所有生物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背后尽在咫尺的毒蛇攻击当然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此刻不但没有一点儿担心,连后背的肌肉都没有一丝紧张的僵硬。
毫无因由地信任他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完全不需要紧张,因为青虫说,从现在起,他来。
眼看毒蛇的毒牙就要咬上两人的后身,一股极其狂霸的威压骤然从衣小虫身上爆发!
已经腾起在空中的数条毒蛇仿佛同时被可怕的无形攻击击中,一瞬间寸寸碎裂、血肉倒卷飞回!
威压席卷而过,两人身侧和身后仿佛骤然掀起狂猛的波涛,一阵血雾直漫上十几里外!仅仅是这一次威压的爆发,爆身横死的蛊虫怕不有数十万!
只有身前的巫医寨,风平浪静,没有受到任何威压。
这就是衣小虫的分寸。多年来睥睨天下,天龙会掌管真逗的龙部堂主衣小虫早已惯于世界级的黑帮争斗,对这小小的山寨更不会失去冷静。他们不是来挑衅,相反,出手是对他们的挑衅的震慑!
一声惨痛的惊呼从寨中响起,寨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身着艳丽的层层叠叠的苗族传统彩衣,遍身银饰,满面怒容的娇俏女子身后带着五个面色沉郁的苗族老婆婆,正站在寨门内的大道中间。却不见之前去禀报的头一卡卡的踪迹。
蓝草心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断定,镜像中看到折磨胡佳衣的,就是她。轻轻张口用低到只有衣小虫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就是她。”衣小虫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示意明白。
那女子显然是气极了,手指直直指着门外的衣小虫和蓝草心两人,气得发抖的手臂引得腕上的数十圈细细银镯叮当当作响:“你们到底是中原哪个门派的恶人,竟敢到我巫医寨来撒野!你们竟然还胆敢用威压屠杀我那么多的蛊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