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人们睁大眼睛,本以为夏青只是在吹牛,结果,夏青还真的在人们注视下把价格改成了三两银子。
一幅画就卖三两银子,还每隔半个小时翻三倍,这卖的不是画,而是金子啊!更关键的是,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夏青把画取出来,不知道他要卖的是怎么样的一幅画。
人群喧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附近有一对夫妻在演杂技,吸引了起码上百人围观。高台上,靠卖艺走江湖的夫妻正使劲表演,结果,台下围观的人哗啦一声走光了,都围观夏青卖画去了,留下使劲表演的两口子在风中凌乱。故意演小丑脸都不要了还累得像条狗,眼看就可以拿个大瓷盘讨赏钱,结果,人一下子全都没了。
“哪来的蛮子,抢老娘饭碗啊!”卖艺婶婶怒了,江湖规矩,不能在两百米内摆摊抢人流,夏青不仅抢,还一口*光了。卖艺大叔能忍,卖艺婶婶忍不住了,抄家伙就上。
徐记商行内,老郎中徐添福搬了一张板凳坐在门口,优哉游哉地看热闹。看见卖艺夫妻抄家伙走了过来,老家伙更加起劲了,吩咐店小二端上酒菜,吃一颗花生米喝一口酒,等着看夏青怎么收场。一幅画就想卖出三两银子,还每隔半个小时就翻三倍,这小子真敢做梦,天都还没黑呢!
夏青盘腿坐在地上,任由人们指指点点,静静地等待。赵大管家也盘腿坐着不动,耐心等待看夏青要干什么。
围观的人更多了,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左看右看,一个在集市内摆摊多年的老画师按耐不住了,“小子,当真一幅画三两银子?”
“那是刚才,现在……,要九两了。”
夏青执笔,改成了九两,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人们咂舌,在西海原这种小地方,九两银子都快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了,夏青他还真敢开口啊?
“好,好宝贝就是要高价!”
卖艺大嫂挤了进来,双手持刀气势汹汹,“但不是我说,有你这样卖东西的么?小子,你的画呢,不取出来给大伙儿看看,怎么知道值不值这个价?”
人群跟着起哄,要夏青把东西亮出来。九两银子一幅画,还真被夏青勾起了兴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作这么值钱。赵大管家皱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妙,围观者们太狂热了不是什么好事。
夏青抬头,淡淡说道:“想买我的画要先交钱,现在还只是一张白纸,收了银两再动笔也不迟。”
人们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沸腾起来。本以为夏青当真有什么宝贝,比如什么家传大师名作,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白纸一张就敢叫价九两银子,夏青这是疯了,还是把围观者都当做傻瓜?
“哈哈哈,小子,老娘佩服你的勇气。”
卖艺大嫂哈哈笑了,然后脸色一变狰狞起来,挥舞双刀踏前一步,“最起码,老娘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喝醉了都不敢这么大胆。不,你这不是胆大,而是活腻了!”
“对,这小子是在找死!”
有人大声附和起哄,人群狂躁起来。
夏青当做没听见,闭上眼睛当众打坐静修。
卖艺大嫂更怒了,咬牙切齿用力挥舞手里的双刀,再次恶狠狠地踏前一步。正要动手,被常年苦着脸的卖艺大叔拉住了,动静越来越大,更多人围了过来。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又翻了三倍,提升到了二十七两银子。人群喧哗,赵大总管也有些坐不住了,一张白纸就敢叫价二十七两银子,国画大师也不敢这么高调啊!
“这小子是在故弄玄虚,其实根本不懂画画!”
老画师再次站出来,振臂高呼,同行是冤家,一大把年纪了似乎还恨不得上前砸了夏青的摊子。
“对,他就是故意出风头而已,我敢打赌,这小子会死得很惨很惨!”
人们起哄呼应,有不少人本来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被老画师这么一闹,再次兴奋起来,等着看夏青的下场。有人暗暗摇头,劝夏青快走;更多的人则是幸灾乐祸,等着看夏青被人收拾,人生地不熟还这么高调,不收拾不行啊。几个平时就在西海原横着走的地痞恶霸不失时机地走了出来,看着夏青就感觉手痒。
赵大管家皱着眉头,夏青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半个小时后,价格又翻了三倍,八十一两银子的天价让人咂舌。
“小子,有种!”
老画师似乎也被气疯了,从怀里取出一幅泛黄的字画,“这是我老孙家祖传的仕女图,有人曾开价白银一百两。小子,你的画要是比我这仕女图还出色,这件宝贝就归你了,敢不敢赌?”
“为什么不敢?”
夏青一口答应,等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摘下脖子上的玉佩,“我要是输了,这块玉佩归你。”
一抹阳光穿透云层照下来,玉佩上光芒流动,隐约折射出七彩光华,显然不是凡品。
人群骚动,西海原不大,来往的商人却不少,其中不乏识货的老江湖,一眼就知道这块玉佩不简单,远远不止八十一两银子。
“我赌三两银子!”
“我赌二十两!”
有了老画师带头,人们纷纷下注。
老画师祖祖辈辈以卖画为生,老头子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但祖上据说是一个丹青大师,留下来的宝贝肯定不简单。不管怎么说,总比夏青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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