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的感觉很不好,她尴尬笑两声,贴着墙往里蹭,主动认错:“我马上回屋洗手净身,很快就好。”
然后一个人走前,一个人走后,柳一一总觉得身后的目光不太友善。
“我不是有意骗你,我怕你不高兴。”进屋关上门,她老老实实赔不是,“吃饭的时候,听你那些话,我害怕,所以才走……”
最后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丹泽却站她两步外,不言不语看着她,眼底无波澜,面上无动容。
柳一一猜不透他此时此刻的想法,直觉他不高兴,又摸不清到底不高兴到什么程度,因为他火和不悦,都是一张冷脸,一双冷眼,表面上毫无差别。
两人对视一会,她低头服软,先开口:“我以后保证不……”
“乱跑……”两个字还未出口,倏尔眼前光亮一暗,就觉得一个大力压住后脑,淬不及防凶狠的吻落下,亲得她懵头懵脑。
她唔唔两声,像叫“丹泽……”的名字,很快被对方汹涌蓄势吞没。
柳一一第一次体会丹泽的强势,上身xiè_yī才扯开一半,整个人被抱起来,抵墙上,墙面冰凉,凉得人微微颤栗,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往热的身上靠,浑浑沌沌喊声“冷……”
丹泽立刻抱着她转移到厢床里,柳一一残留一丝理智看见案桌上的漏刻,申时三刻。
她不知道今天丹泽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吃饭时突然跑走惹怒他,这场甜蜜,到甜腻,到兴奋,再到折腾,最后疲惫,已近戌时初。
柳一一腰疼,腿疼,翻个身,哪哪都不对劲。
丹泽把被子搭她背上时,撂下狠话:“下次再敢乱跑,试试。”
柳一一从喉咙里出一声轻吟,像委屈,又像矫情。
丹泽没理她。
隔好一会,柳一一自己上杆子,哼哼唧唧说:“之前都抱我,今天抱都不抱了。”
话音刚落,丹泽翻身过来,一声不吭把她搂过来。
柳一一觉得两人一身汗,黏乎乎不舒服,嫌弃道:“你还是躺远点,贴着好热。”
丹泽没放手,淡淡回她一句:“柳一一,又开始作妖是吧?”
柳一一现自己也是犯贱,两人好不过三分钟,就想惹他生气。
虽然每次惹恼对方,自己都没好果子吃,还是一如既往变着花的作妖和撩骚。
男人常有,美男不常有,难得逮到一只活的,先不谈能不能过一辈子,今朝有酒今朝醉。
柳一一眼底带着笑意,凑近,挑衅:“作了,你想怎样?”
丹泽默默注视她一会,不等柳一一反应,压上去,再来一轮。
这轮完毕,柳一一彻底消停,瘫在床上,累得一动不想动,就觉得下面是麻的。
倒是丹泽主动把人搂过来,没一会两人相拥而眠。
原定说好早上起来伺候穿衣,柳一一食言,她迷迷糊糊醒来时,丹泽已经走了,时辰离去绣坊学习只差一刻钟。
整个人十分惊醒八分,顾不上腿疼,慌忙火急爬起来穿衣洗漱,顺个包子就要管家快点送她出门。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
师傅劈头盖脸一通骂,柳一一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小心谨慎从上午到下午,离开绣坊时,跟师傅还有相熟几个小绣娘打招呼,被人叫住。
“你头上簪子新买的?好看。”有个绣娘现柳一一头上的新簪,由衷赞叹。
柳一一摸摸髻,低头不好意思笑:“是吗?我还怕颜色太俗艳。”
另有人说:“不会呀,羊脂白玉配八宝珊瑚珠不太素也不太艳,将将好,你相公送的?”
柳一一模糊地“嗯……”一声。
又有凑热闹的说:“她相公长得真俊美,你们没看见吗?昨儿来绣坊门口接她,我都看见了。”
“真的吗?我真没看见。”
一群绣娘七嘴八舌围在一起八卦柳一一。
柳一一心里就快溢出蜜,笑着回复,思忖昨晚被折腾够呛这笔账就算了,不跟小白脸一般见识。
晚上她先吃完饭,等丹泽等到很晚,管家见屋里亮着灯,隔门告诉她,估摸又在大理寺处理公务,半夜才回。
柳一一在屋里“哦……”一声,算回答,一想到自己今晚要一个人睡就特别没劲,绣活也不想做了,犹豫片刻,披上外衣,出去叫管家,把滋补汤温火炖上,丹泽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喝。
而后再回屋,干巴巴在屋里转一圈,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做的,只剩睡觉一件事。
柳一一唉声叹气,老老实实一个人脱衣,上床,仰躺,呆。
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梦里梦似乎听到丹泽回来了,迷迷糊糊又感觉有人亲她,柳一一心思是梦,却又忍不住强打精神睁眼瞧了瞧,倏尔看见晃动的蜜色丝,条件反射爬起来,一把搂住对方的脖子,主
动迎上去。
“吵醒你了?”丹泽把被子拿起来,给她披上。
柳一一乐滋滋直摇头:“我本来等你,熬不住了,但桌上的灯为你留的,看见了吗?”
丹泽笑起来:“看见了。”
说着,他要她回被子里躺好:“我还有点事去书房,晚点再过来。”
柳一一点点头,又问:“宵夜都热在灶上,管家跟你说了吧?”
“说了。”丹泽没披大氅直接出去。
随着屋门一开一关的声音,柳一一似乎彻底醒了。
她在偌大的厢床里裹着被子翻来覆去,一想到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