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安心,三殿下一向聪慧,胆识过人,应该不会看错人的。
加之三殿下信中所言的官银劫案,这件事情老臣还有记忆,若真的是当年被裴氏兄弟陷害的,那这些人能在裴氏兄弟掌管下的云州府坚持这么多年,也是有本事的人啊。”
俞太尉抚了抚胡须,对司徒俊枫的安危倒是不担心了。
“老师,今日下朝时崔公公秘密告知,陈丞相一系的人,已经写了圣旨请求父皇立陈贵妃为后了。”
对于司徒俊枫这边放心了,可是陈丞相和陈贵妃这边,依然还是步步紧逼,令司徒俊江十分的忧心。
“请太子放心,您让人秘密跟进的金银作坊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我已经与御史台的秦御史联系过,明日就会上书,检举金银作坊大匠监守自盗,贪墨金银。
相信这件事情捅出来,二皇子和陈丞相他们,也无暇顾及请旨封后一事了。而且作坊大匠正是二皇子的人,如果皇上追查起来,相信必会令二皇子手忙脚乱一阵,也可替三殿下那边的调查,减轻些压力。”
听了司徒俊江的话,俞太尉微微一笑,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份奏折的抄本,递给了他。
“太好了,金银作坊的证据查到的太是时候了,正好可以给司徒俊浩和陈丞相制造一些麻烦。”
接过抄本奏折看了看,司徒俊江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喜色。
“这件事情就拜托秦御史了,不过,老师您与秦御史接触一定要小心,万不能被司徒俊浩和陈丞相发现。”
“呵呵,这一点太子殿下放心,老臣平日在朝中一向秦御史没有瓜葛,所有人都不知晓我们私底下是好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太子殿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日朝上权当看戏了。”
抚须微微一笑,俞太尉拿回奏折,移到烛台上点燃。
直到奏折燃成了灰烬,俞太尉才站起身走出了太子府,一切就像平日里授完课一样,令府外监事之人并没有任何的发现。
当司徒俊浩一夜好梦,畅想着陈贵妃马上就能被封为皇后,自己很快就是太子的时候,却不知道早朝上,正有一场好戏在等着他呢。
早朝上,一向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秦御史上折,告发金银作坊大匠沙河监守自盗,在替宫中打造金银器的时候,偷藏造假损耗,私自截留部分金银。
沙河作为金银作坊大匠多年,被他用如此手法截留下来的金银,少说数百万两,这么多的金银,足够他满门抄斩的了。
“沙河身为金银作坊大匠,居然敢以权谋私,私截金银,立刻削去官爵关入天牢。命大理寺搜家严查,定要将金银追回。”
仔细地看了秦御史上奏的奏章,宝轩帝气的一拍龙椅。
“臣遵旨!”
大理寺卿排众而出,躬身领命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大殿,前去办案。
朝堂下,二皇子司徒俊浩偷偷的转头看了一旁的陈丞相一眼,眼中都是焦急。
原来,这么多年来,沙河截留下来的金银,全都是进了他的府邸的。
陈丞相看着焦急的司徒俊浩,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露出声色。
之后的朝会对于司徒俊浩来说就犹如上刑一般,他真的是浑身难受,恨不得以身体不舒服向宝轩帝告假,赶紧返回府中去安排事情。
可是宝轩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就是拖着一众大臣商议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大理寺卿回来复命,宝轩帝才挥手,停止了户部大臣的奏报。
“回皇上,臣等已将沙河及其家眷抓捕入狱,可是在沙河的家中仅搜出金银三万余两,数额对应不上。”
“如此巨额数量的金银,怎么可能只余下三万余两,一定要严查,将金银的去向查清。”
宝轩帝的眉头皱起,双眼如炬的看向下方的一众朝臣,视线更实在司徒俊江、司徒俊浩、陈丞相等人的身上扫过,直看的司徒俊浩脊背一凉,心中微微打颤。
“这件事情朕一定会严查,如果有人胆敢阻挠大理寺断案,朕必不轻饶!”
“臣等不敢,必会竭尽全力帮助大理寺追查此案的。”
一众大臣低垂着头,全都跪地高呼。
“好了,退朝!”
冷着脸,宝轩帝挥了挥衣袖,转身朝着后宫走去,只留下一众大臣跪地相送。直到宝轩帝走远了,众人才在太子司徒俊江的带领之下,站起了身。
而后,众大臣三三两两的走出大殿,无不在谈论着沙河的这件案子。
“数百万两的黄金白银,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你们说这金银会到哪里去了啊?”
“这谁知道,总之这件事情小不了,没准儿后面牵连着什么人呢。”
“嘘,我说你们都不要命了,小声着点。”
在司徒俊浩走过的时候,这些讨论声不停的钻进他的耳中。直叫他烦躁无比。
“外公,咱们怎么办?”
好不容易坐着轿子远离了宫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司徒俊浩和陈丞相会面后,忙焦急地说道。
“勿急,那些金银现在何处?进出可有账目记录?”
抬手让司徒俊浩冷静下来,陈丞相问道。
“外公,这些金银大部分已经送给拓峰了,就是之前几年请他出兵的酬劳。剩余的金银和过往的账目都在我府上呢,藏在隐秘的密室之中。”
坐下吹了吹风,司徒俊浩终于冷静了不少。
“经手之人都是何人,是否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