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嵩和陆一溪从ktv里走了出来,陆一溪问:“你不回去了吗?”
“让他们去凑热闹吧,我不回去了。”纪嵩说。
“我也不回去了。”陆一溪开口,“我回家。”
“我送你。”纪嵩说,两个人往路边停车的地方走。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陆一溪摆手。
“上车吧。”纪嵩为陆一溪打开了车门,朝她说道。
上了车,纪嵩根据曾经的记忆直接定好了陆一溪家的位置,跟着导航走。离开医院,陆一溪能再遇见纪嵩她都觉得神奇,纪嵩不抽烟,身上没有烟草味儿,也没有沾染上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而是有一种他特有的被夏阳烘烤过的味道。
陆一溪看着纪嵩,有片刻的恍惚。
纪嵩:“再看要收钱了。”
陆一溪懒懒的收回目光,放松的往车椅背上一靠,说:“你脸上有东西。”
“嗯?有什么?”纪嵩抬手摸了摸脸。
陆一溪非常严肃地说:“有温婉善良美丽可爱的我的目光停留过的痕迹。”
“你又骗我。”纪嵩笑着说。
“没有,骗这个字不太好,我是在逗你。”陆一溪说。
纪嵩嘴角轻轻挑起,眼里布满了笑意,车子在霓虹遍地的街道上穿行,很快到了陆一溪家门口。
陆一海此时正抽着一支烟,站在门口和人打电话,他手指轻轻抖动着烟灰,不住和人强调:“你们搞错了吧,你们确定我妹妹是和一个长得帅的医生走了?难道是纪医生?不可能的!哈哈哈哈……纪医生如果能看上陆一溪,我名字倒过来写!”
纪嵩和陆一溪走后,两边的人都出来找他俩,双方一交换信息,加上胡小柔不恰当的描述和对两人关系不正常的猜测,所有人自动觉得这俩人是一对。
陆一海的狐朋狗友忙给他打电话,恭喜他终于又把妹妹送出去了,还送了个好人家,结果被陆一海怼回去了。
陆一海刚嚷完名字倒着写,汽车闪亮的前灯便把他整个人照的浑身发光,陆一海用手挡脸,眯着眼睛打量。
陆一溪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走近几步,去接陆一溪,探头去看驾驶座上的男人。
陆一海的表情僵住了。
纪嵩降下车窗和他打了招呼,陆一海嘴角微微抽搐,他看看陆一溪,又看看纪嵩,下定决心开口道:“如果你俩真在一起了,我愿意让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什么鬼?”陆一溪问。
“不是,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陆一海扒到纪嵩的车窗前,拿出兄长的气势来,居高临下地问:“你是认真的?你是不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病啊。”
纪嵩:“……”
陆一溪真的很想一巴掌拍到陆一海的脑袋上。
“哥,咱能不说话了么,能说个谢谢就走么!”
陆一海拍拍纪嵩的车说:“这车不便宜,纪医生这人也不便宜,总不能脑子突然瓦特了看上你吧。”
陆一溪朝纪嵩鞠了一躬:“谢谢,纪医生,对不起,纪医生,我哥不是天天都这么发疯的。”
说着,她拽着陆一海,把他往自家门口拖。
陆一海挣扎着朝纪嵩大喊:“纪医生,我不是反对你们!有空来家里吃饭,我们再好好聊聊!就算你真有病,我们也还能商量!”
陆一溪伸手捂住了陆一海的嘴,恨不得前面有个地沟,好吧他扔下去,最好还有一条地缝儿,让自己钻进去。
回到家,陆母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的戏曲频道咿咿呀呀地唱着戏,陆母头偏向一侧,银白的发丝挡住了半张脸,沟壑丛生似的皱纹刻在脸上,松弛下来的皮肤软绵绵贴在脸骨上,茶几上为女儿留了小米粥,用大碗扣着,自从陆一溪说晚上回家之后,陆母便一直守候着。
感受到身边有人的温度和呼吸的气息,陆母掀开眼皮,看到陆一溪回来了,立即坐正身体,捋了捋头发,说:“给你留了粥,是不是凉了,凉了热热喝。”
陆一溪坐下来,“我晚上吃的可饱了,不喝了,妈,你困了就去床上睡,别等我。”
陆母忙说:“我在家里也没事儿干,一天到晚净睡觉了。你不是胃不好吗?以后妈天天早上起来给你熬小米粥来养胃。”
陆一溪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控制自己的情绪,隔了一会儿抬起头说:“晚上我和你睡一个床。”
“不嫌热啊,大夏天的。”陆母笑着嫌弃说。
陆一溪起身推着她:“开窗户睡,不热。”
流感在极短的时间里肆虐了全国的大部分地方,人员的流动加上夏日闷热的气候让病毒张牙舞爪地横行霸道,新闻里每天滚动播放着每日新增的死亡人数和流感又侵袭到了哪个地方,但疫苗的研制和治疗方案却不见有什么大的进展,研究成果一直处于停滞状态。
新阳市近日已经有了好几起疑似病例,其中两起送到外市医疗水平更高的医院里就诊时都被确认为感染了极具传播性的流感病毒。其中一例已确认死亡,另一例还在抢救。
所有和患者关系密切和有过接触的人都被隔离起来。
新阳市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人人提心吊胆。
学校里每天都要组织学生测量两次体温,发现高温者立即由班主任上报。
所有事业单位和工作场所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84消毒水的气味儿。
新阳市医院的中医药科专门配置了具有了防御流感病毒的药包,可以供人们挂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