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另一头,厉未惜正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三尺来长的竹棍。她虽心中早有准备,但见卢老大来势汹汹,举起的大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反着惨白的银光,心中也不免为之一颤。
要知道厉未惜从小养尊处优,其父虽为武将,但却从不让她习武。反倒是在那个世界身为周童的她,在儿时参加了不少武术比赛,后来还替父带队做起了替身演员,这才学了些皮毛。虽说这刀光剑影是司空见惯了,可说到底那些个刀、枪、剑都是未开过锋的,即使不慎打到,最多也就淤青几日便可痊愈,决计不会皮开肉绽。
眼下则不同,厉未惜须以命相搏方能有一线生机,若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血溅当场,瞬间就一命呜呼。如此这般,如何让她再依旧保持着淡定从容,似一切如常。
厉未惜想乘着痛晕过去的卢老二还未醒时,尽可能快得克制住卢老大,这样她和春桃才有机会逃走。想到这里厉未惜握着竹棍的手又紧了紧,毅然地迎上了卢老大的大刀。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霎时厉未惜手中的竹棍就被卢老大的大刀削成了两段。
厉未惜一阵错愕,她不明白何以自己手中的竹棍竟接不下卢老大手中的大刀。殊不知,若想以竹棍抗衡大刀,这持棍之人需有深厚的内力。她这半点内力都没有,就以棍抵刀,其结果自然是以卵击石,可想而知。
眨眼工夫厉未惜便已回神,她侧头避开了卢老大的刀,起脚踢向卢老大的胸口。卢老大的反应也是极快的,他纵身向后一跃,化解了厉未惜的攻击。
厉未惜将手中被卢老大砍断的竹棍丢弃在一边,目光却不曾从卢老大身上移开。此刻,厉未惜的大脑正在快速运转,眼下她赤手空拳,面对手持大刀的卢老大很是棘手。她迫切的需要想出一个法子,破解目前的窘境。
卢老大似乎也看出了厉未惜此刻已然是黔驴技穷,两人交手之间她只是一味的躲闪,已无还手之力,心中已另有盘算。他阴冷一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不停的向厉未惜袭去,可却刀刀避之要害。对!他要生擒,眼见着即将被他逼至角落的厉未惜,卢老大似乎已经看见白晃晃的银子在向他招手。
厉未惜自然是知道卢老大的用意,可她全无招架之力,光是要避开卢老大的大刀已让她万分吃力。自己这从未习武的身子沉得很,不如周童的灵巧敏捷,让她也很是无奈。
“你就乖乖束手就擒,我也省些事儿。”卢老大举刀再次逼近厉未惜,“若一不留神下手重了,你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我也卖不出价。”
眼见卢老大的大刀快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可身后已退无可退,厉未惜背靠着墙角,余光瞥见躺在不远处地上还未醒来的卢老二,她打算赌一次。
“你若只是求财,大可不必如此,一切都好商量。”厉未惜试探地问。
卢老大没想到打着打着厉未惜会来这么一句。他迟疑了,大刀虽还抵着厉未惜,不过已经从她的脖子上移开了稍许。卢老大打量着厉未惜,思量着她的话。
半晌,卢老大才假意为难地道:“那我二弟······”
卢老大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厉未惜心中大概有了底,她继续游说着:“没人会嫌银子多,与其被你兄弟分一杯羹,不如独自tōu_huān。再者说,古人云:亲兄弟,明算账。”
厉未惜的话显然已经说动了卢老大,他放下了手中的大刀,“话是不错,只是······”卢老大欲语还休。
“难道,你是怕跟你二弟无法交代?”厉未惜觉得这对卢老大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这事儿倒不难。”卢老大用手摸着他那满是胡渣的下巴,“这价钱······”
闻言,厉未惜心中冷冷一笑,道:“我虽不知你将我们卖给谁,也不知对方你给多少银子······”她略一停顿,伸手进腰际,又道:“我这里有五百两,只要你放了我们,这些全都是你的。”厉未惜取出腰间的银票在卢老大眼前晃着。
看着厉未惜手中的那一张张银票,卢老大的眼睛都直了。要知道他将她们两个卖了,最多也就两二百银子。眼下就有五百两银子摆在他面前,卢老大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拿。
厉未惜将握着银票的手一扬,另一只手抵着胸口的大刀,“你是不是该先把它拿开。”
卢老大看了厉未惜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大刀,同时也抢走了厉未惜手中的银票。
卢老大用唾液沾湿手指,贪婪地数着手中的银票。
厉未惜不屑地看了卢老大一眼,快速朝春桃走去。当她与卢老大擦身而过之际,后者再次举刀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些似乎不够啊!”卢老大斜眼看着厉未惜。
厉未惜怒视卢老大,“你言而无信!”这已经是她身上所有的钱财了。
“我何时答应过你拿了钱就会放人?!”卢老大狡诈地笑道,“再者说了,即便是先前我有这个打算,现在我也改主意了。”
“你!”厉未惜气急。
卢老大得意的继续说道:“眼下,我只需悄悄地将你们二人藏起来。稍后我再偷偷将你们二人出手,这一来二去,又可以得一笔银子。”他似安慰厉未惜道:“这事儿你也别怨我,主要是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哈哈哈······哈哈哈······”卢老大放肆的大笑起来。
望着卢老大那副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