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城内。
富丽堂皇的御书房里,一位身穿黄色锦袍,用玉冠绾发着的年轻男子正在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折子。
此时一位穿着深蓝衣服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着到台阶下,低声细语地向大总管说道什么。
男子把目光从折子移出,望向底下的大总管。
“小安子!有何事?”
“启禀陛下!”
大总管小安子听到陛下的问话,连忙向前一步,俯下身答到:“太子太傅顾西洲求见!”
“顾西洲?”
陛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朗声问道:“他今日可是还想休沐回杨城?”
小安子顿了顿,缓声答到:“是的陛下!顾大人说他回杨城有急事,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陛下再找借口不见,他就把陛下,陛下您小时候做的丑事向朝廷里的所有大臣说,让您丢脸!”
小安子全程是低着脑袋,闭着眼睛地说到。整个人边说边抖,他这是造什么孽啊!怎么碰到顾西洲这个不怕死的。
若要问顾西洲是谁,整个朝廷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顾西洲的父亲是寄远朝的开国功臣,母亲是皇帝陛下的亲姑姑,他自小与皇上一同长大,也是唯一一个敢拔龙须的人。
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忍不住被茶水呛到,猛咳了几声,一拍桌案大声到:“他顾西洲敢?!让他进来!朕,朕要是不发威,他还以为朕好欺负了!”
说完,陛下大喘气,从龙椅站起来,走下台阶。
“是是是!”
小安子慌乱地朝外跑去,边跑边喊“宣顾西洲觐见!!!”
刚跑到门口便和刚进来的人撞到了一起,小安子身形一歪,整个人就要倒下,突然一只手猛地扶住他。
“安公公!这么慌张干什么?若摔了,碰了,那可就不好了!”
一双狭长眸子满是戏谑。
“顾,顾大人!多谢顾大人!”
小安子看到来人,不由一结巴,他这么着急还不是因为他,虽然心里编排着,但还是老老实实行了一礼,他们这些大人物可不是他这个奴才能招惹的!
“小安子你下去吧!朕要跟顾爱卿好好聊聊!”聊聊这两个字陛下咬得格外重。
“是!”
仿佛解脱一般,小安子瞬间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带着轻飘飘的步伐朝外走去,随后带上门立狻
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皇帝陛下,顾西洲毫不慌乱地在台阶上找了个舒服位置坐下。
“你看你,这么阴沉着一张脸,把安公公吓成什么样了!若不是我他可就摔了个狗啃泥了!”
“顾西洲!你真以为朕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陛下有些愤怒地望着吊儿郎当的顾西洲有些气不打一出来。这天底下也就这个顾西洲敢跟他对着干!
“好好好!”
顾西洲抬抬手,投降地说到,“我这不是没折了!你看你这几天,天天找一大堆借口就是不肯批假,还不见我,我这才,你懂的。”
“就你这副样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哪一点能当太傅!啊!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朕真怀疑太子的那些陋习是不是跟你学的!”
对于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弟,陛下一想到就头疼得厉害。
“你也知道我不适合当太傅?”
原本还吊儿郎当的顾西洲一听陛下这话,瞬间有些激动。
“那你就撤了我这太傅吧!璟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的,我一直想向周将军那样在边疆守家卫国的,你让我天天在这宫里教一个刚断奶的小孩习武,你这不是折磨我吗?”
“我要是真听你的,让你去边境,姑姑准得到朕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朕可忍不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若真这么做,沐阳长公主定会天天到宫里让他不得安心,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唉!”闻此顾西洲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知道我娘那脾气,所以我这不是想向你批准,到我爷爷那去清清耳根子几天吗?说到这就来气,还是不是兄弟?要你批几天假,你倒好,天天躲着我,我要不是使用杀手锏,还不知什么时候你能见我。”
“额……”
赵璟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小只要有些心虚,他就会忍不住摸鼻子。
“这,不是梓煕那丫头舍不得你离开京城呗!我身为她的皇兄岂有不答应的。”
“那我还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觉得这样对得起我吗?”
“额,所以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不就都好了吗?朕也不为难啊!”
“好什么好?梓煕对我来说和你差不多,跟她在一起,就好比把我们两个凑一对,你自己想想合不合适!”
“咦~”
赵璟彦一听这话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别说了,朕不提就是了,朕准了!你这小子趁早给我滚蛋,省得朕犯恶心!”
顾西洲一喜,“那我这就走啦?”
“嗯!”
赵璟彦随意地挥了挥手,每次跟顾西洲一起,他就会感到十分无力,根本提不起气,也不知为何顾相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市井无赖的儿子。
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适合在军队里混,可惜了。
想到这赵璟彦摇了摇头。
许南风在熬过早上艰难的课程后,用完午膳后,便随着张掌柜到繁华的常德大街许家绣坊走去。
许家绣坊是杨城老字号了,在绣坊中,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