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煊哼笑一声,“他?他和管捷都是从小在军队中长大的,当然你也算半个吧。他们经历的生死别离,比有些寻常人几辈子经历的都要多。你可别看他跟你说话时浑里浑气,其实那只不过是自我掩饰罢了。”
“算了,你还小,又是个姑娘家,我跟你说这些也没多大用处。”沈茗煊叹了一声,“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一句话把我惹得脸又红了上来,急忙把屁股从桌上挪开,两脚落地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慢慢想计策吧,我出去林子里寻点野味尝尝。”
走了几步又转身道:“我虽是女子,可也不能砸了我爹的名声!”
“小心点!”身后沈茗煊关切的声音传来。
说是去寻野味,实则只是无聊到处瞎转悠罢了。最后还是从老厨那儿抢了两只野兔,惹得他追着我满营地的跑,说这是自己好不容易逮到的,一定要献给将军。我大笑:“我也是将军,一样的,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将军是沈茗煊,看来他现在在帝国中是混的风生水起,连军营中的老厨子都这么宠他,怪不得前些日子一身傲气,说要攻下阎都。
夜间两人坐在篝火旁,一人分了一只野兔,阵阵香味把管捷他们也引了过来,我和沈茗煊远远瞧见他们来了,急忙溜之大吉。
便又是坐在了我时常去的那块巨大的岩石上,背靠着背,吹着山风,好不惬意。
伸出胳膊顶了一下沈茗煊的后背,我笑道:“虽说这我从老厨子手里拿的,但也算入了你口了,是吧?”
沈茗煊叹了口气,“你啊,又欺负郑老伯,他在营中好多年了,我大哥和父亲还在时,他就在了。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有好吃的第一个就是想着我,你还敢欺负他,抢了他的野兔。”
“哦......是这样吗?”我垂了垂头,语气丧丧,“那大不了明日捉两只还给他便是了,我只是觉得从他手中拿兔子比自己去抓有意思多了。”
“咳!”沈茗煊一口肉卡在喉咙,咽下之后,他无奈道:“你给了他,他不也还是送到我手中,这最后进的也是你肚子。罢了,罢了......”
听他这话,我不由得轻轻一笑。
“沈茗煊,你要不是个大将军就好了。”我感慨道。
“那不行,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也不能够砸了我们沈家的名声!”他激动道。
我听完又是重重叹了一声,“也是。你有你的志向,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又在瞎说什么呢?”沈茗煊撤了身子,转到我面前,“虽然你爹不在了,林......那人也做了叛贼,但你还有我。这次拿下阎都之后,等王上给了你一个正式的爵位,好好待在帝都享福。若是你愿意,我还是能够照顾你一辈子的。反正如今要阻碍我娶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他竟是想娶我?这样的事情,我从未想过......
“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跟我说,你想嫁的人是林笑尘。我说过了,你可以去寻他,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若去了他身边,我可真的再也保不住你了......我既不想你身陷险境,也不想为难你。笑晏,你可真是好本事,把我变成如今这样的两难之中!”
头顶月朗星稀,远远的就看见楚越的士兵在抹黑前行,其实这里才是观看战役最佳的地方呢。抬头看向他,我淡然道:“不要喜欢我不就不存在这些烦恼了么?”
他听后却是哈哈一笑,而后又认真说道:“不可能。”
我点点头,“嗯。”
“嗯。就这样?你这算什么......”
“没什么。吃完了,该回去了。”
沈茗煊抓住我的手,微微泛力:“笑晏,要是有一日你要走了,一定要先跟我道个别。”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为何?”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明亮而有神,看着我时如同星辰倒映在湖面。“我很害怕你再一次不辞而别。”他轻轻说道。
他这话说的,似乎好像我曾经不辞而别过一样。难道他之前说和我有婚约,又说林笑尘将我带走,所谓的不辞而别指的就是这个么?
默默抽回了手,我朝他礼貌一笑,“我不能保证,但我尽力?”
他冷哼一声,似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最后只是淡淡道:“回去吧。”
看来男人总是对于自己得不到的女人有很大的兴趣,我眯了眯双眼,在要各自回到营帐中的时候,忽然拦住他问道:“沈茗煊,你该不会是因为之前没有娶到我,死要面子,觉得这样有损你名声,才会老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吧?”
他叹了一口气,绕开我,走了几步又定住身子,“我若是想将你留在身边,你早就成我夫人了。你当我是你那个阴险的大哥么?”
“不许你这么说!他......”一语未毕,他却已经抬手掀开帘子进了营帐,我在外面气得直跺脚。路过的左离见了好死不死凑上前,“怎么了?小两口吵架了啊?”
我一拳砸在左离的肚子上,听到他一声惨叫,满意地转身回了营帐。
“谁跟他小两口?!”坐在桌前用力砸了一下桌面,只恨不得阎都明日就被攻下。
然而事情总是不遂人愿,一连十多天的夜间突袭,没有一次能成功,那些松木投下去被水冲散之后,全都无影无踪。
管捷摇头抓脑:“真是奇了怪,这个阎都太邪门了!”
沈茗煊也是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