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一笑,笑得略显尴尬,僵着身子慢慢往回转。正要一溜烟跑掉,沈茗煊大手一挥力,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瞬间觉得自己被拍矮了一截。
“噗,你怎么跟个探子似的。”沈茗煊脸上笑意更深了。
“嗯,我形貌不佳,比不得沈将军你左右逢源。”语罢我急忙抽身离开。
“哎......”沈茗煊的手僵在半空,“喂......!”他还在喊着什么,我转了个身子就走远了。
“既然他们要观看操练,那我不如回府研究书籍。”我心想着,便直接回府了。一进门,一个小兄弟本急忙向外跑,眼看就要撞到我,我侧身躲开,问道:“你干什么这么着急?”
“啊,将军,属下正想去找你。”他说着停下来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我接过书信,这信封上的笔迹,是林笑尘的!我心中一惊,和小兄弟相互望了一眼对方,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嗯,我知道了。”他想必也是认出了这是林笑尘的字迹,所以才急着要跑来找我。
回到屋中,我将信件拆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信封上的四个字:笑晏亲启。
我细细盯着这四个字看,却看不出任何机关所在。难道他仅仅只是想告诉我,他安全了?难道他现在所处的境地,已经不能告诉我他的所在之地?我想事情总不会有这么简单,我又拿起这个信封,“等等,信封上有一种药香味。”我将信封打开,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刺鼻的药香味。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可我一时之间,却想不出自己曾经在哪个场景闻到过……
当日,我请了一名大夫来到府上。我又让府中那位送信的小兄弟假装接触过信封后,就不幸生病的模样。
“大夫,这一开始用得着施针吗?”我站在床边,看到大夫将一排针摊开,不由吓了一跳。而躺在床上那兄弟额头不断滚落大滴汗珠,他看到那排银针,不时朝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我只好后退几部,挪开头,不去看他。
“不用。”大夫摆了摆手,“他可有什么不适的?”
“啊。”我点点头,适时拿出信封道:“他就是闻到了这个味道,就病倒了。”
大夫接过信封,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
“呀!”大夫惊讶地叫了一声,他抬起头,正思索着什么,又低头细闻了一下。“这......这是南蛮地区一种名为因的毒草晒干后点燃的味道,这种毒草闻久了之后,心神容易恍惚。”
“什么?”我眉头皱紧。
“这种毒草通常是牢内用来套供细作的……”大夫收好银针,“我开几幅安神的药给他,明日就无事了。”
“大夫,这种毒草只有南蛮有吗?”我追问道。
“此种毒草常长于毒蛇洞口处,实不相瞒,我年少时曾随家父在青山和南蛮的交界处发现过这种毒草,楚越还暂时未听说过。当时我家与看管牢狱的一些官员颇有交情,私下倒卖毒草给他们用于套供。”大夫将他所知的情况一一说出后,又观察了一下我,他小心翼翼问道:“姑娘需要?”
“嗯。”我点头,送大夫到了门口,吩咐旁边的小兄弟道:“你跟去他铺子里取药,有多少取多少。”
这么看来,林笑尘只可能在南蛮,不可能在楚越了。他已经秘密去了南蛮五国?他在那儿,又是怎样一个身份……
“将军,你为什么要买这种毒草?”床上装病的小兄弟掀开被子,疑惑地问道。
“我们在京都,一举一动都被他人看在眼中。大夫既知你无病,明白我只是想询问,那总得有个理由,且他问我是否需要,说明也有他人向他要过。我们向他买了东西,他能赚到银两,这样才不会让别人心生疑虑,四处交谈。”我答道。
说完这番话,我忽然想到,从前林笑尘必定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落得口舌。
既然已经大致知道了林笑尘的去处,我便收起了一直隐隐担忧的一颗心。回到屋中,我认真捧起高斯给我的兵书,耐心一本一本研读。
第二日,我命人送到高斯府邸门口的那一箱金子,送去的回来报告说亲眼看见高斯府上的人抬进去之后,他才敢回来。
过几日,楚煦在宫中仅请我与高斯二人去商议,看来其他臣子都已经默默站了阵脚。其实从每次被叫去的人越来越少,我想楚煦大概已经摸出了一些门道。
如今的时节,已经是大雪封城。我们坐在屋内,炭火烤着,却还是觉得凉意袭人。
“高廷尉,笑晏,我欲明年开春就派兵南征,但是先攻陈国还是先攻琥国,却一直心存犹豫。”楚煦说道。
“高先生请先发言。”我拱手行礼道。
高斯抬了抬手,却示意让我说,我朝他和楚煦点了点头,说道:“陈国左右夹辽国,是被辽三面包围的一个小国,辽国后方是最弱的百、源和琥国,百、源两地近临海滨,有三江阻隔,不会在意我们攻打哪个国家。陈国和辽国曾有过节,辽国几次欲吞并陈国,无奈陈国与琥国三代国君以来都十分交好,辽国若对陈国动手,必定引来琥国和陈国的共同抗击,是以,三国力量相互牵制。琥国在三江源头处......”我以手指着琥国位置,而后说道:“不管是取陈国还是取琥国,都须得看辽国是怎么应对我们此次出征,因此,臣自荐出使陈国、琥国,费些许唇舌之力,让两国归降于我们,合击攻打辽国。然后我们再放出消息,说辽国要吞并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