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傅禺惊的猛地站起身,满桌的酒菜倾洒与地,“宗儿是您的亲曾孙……”
“哈哈……”回答傅禺的是傅南天仰天的长笑。
傅思宗身子一动,双脚点地,骤然向后滑去,衣衫撩动卷起猎猎作响。目光再淡然不过的看着傅南天,“耶律漠,我曾祖父何在?你杀了他?”
此言一出,举座愕然!
傅禺猛地瞪大了眼,脸色突变,“宗儿,你说什么?”
傅耿亦变了脸色,双眸掠过一抹惑色。
傅南天哈哈大笑,“等你到阴曹地府自然能知道个详细明白!”
说着,手下出掌阴毒狠辣,招招攻向傅思宗的要害之处,傅思宗边退边闪,一双眸子冷冷盯着耶律漠,“我外祖一家和江南玉家通敌叛国的事可是你一手策划的……”
“你说什么?”玉敏诚一听这话,拎着手中长剑就打了进来,“这位小哥,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江南玉家的案子是这个老不休搞的鬼?”
傅思宗胡乱点了个头,手下半点不松懈,定定望着耶律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耶律漠似听到了一个笑话,笑声刺耳,好半响收住手,站在大殿中央,笑着环视满殿中毒之人,端木伸手劈开玉敏诚飞身到耶律漠身后站定,进屋的一众黑衣人径直将二人护在中央,手持长剑与禁卫军对峙。
耶律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撕下一张透明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矍铄面貌,眉峰粗黑,双眼泛着淡淡的灰色,鼻梁高挺,五官深刻,比之天启人清晰许多。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目露惊愕,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傅禺惊的一下瘫在地上,下身的朝服全被酒菜污脏也未发觉,张着嘴,指着耶律漠说不出话。
傅耿也是大惊,与文武百官一样,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耶律漠哈哈大笑,声音粗狂,“老夫自十八岁来到天启潜藏,如今已三十八年,这张脸也埋了三十八年,终于又重见天日了,哈哈……”
“格老子的!你他娘的快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搞的鬼?”玉敏诚一脸恼怒,瞪着耶律漠。
耶律漠侧眸看他,“是又怎么样?当年玉家满门皆灭,你能逃出来还真是命大!不过,你很快就会死在这里,告诉你也无妨。我不但将通敌叛国的证据放入了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还命人屠尽了玉家满门,就连楚辞和他的一众儿子孙子都是我找人杀的,可惜,也有漏网之鱼!”
他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傅思宗。
“你他娘的杀老子全家,老子今天宰了你祭我玉家和楚家冤死的亡魂!”玉敏诚咆哮一声,提剑冲了上去,傅思宗忙拦住他,“玉舅舅,不可。”
玉敏诚一怔,“你叫我什么?”
傅思宗笑,“我外祖母是玉家二小姐,我娘是楚侯府的嫡长女,玉家除您之外,还有红鸾姨,现下正在我家。”
玉敏诚眼睛瞪的大大的,一把抓住傅思宗的胳膊,使了好大的力气,“红鸾姐姐还活着?她还活着?”
“嗯。”傅思宗点头,“红鸾姨死了丈夫,逃到了洛边,进了我家。”
玉敏诚双眼红通,“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杜成!”那边,洪德帝一把扶住脸色如死灰一般往地上瘫软的杜成,却不想自己力气不够,两人齐齐往地上跌去,围在二人身侧的禁卫军忙伸手将二人扶起,洪德帝摆了摆手,“送杜成……去太医院。”
今日虽是国宴,太医院却依旧留了人值守。
杜成不走,“皇上,奴……奴才……不走,奴才……守着皇上!”杜成气若游丝般低喃。
洪德帝动容,喉咙动了几下,故作淡声道,“朕只是吐了点血,无妨,你先去,朕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
杜成还想再说什么,却再没力气般闭上了眼。
出来三个禁卫军抱拳领命,一个抱着杜成往外走,两个护着一路往太医院而去。
“皇上,您坐下歇一歇……”临近门口的一个官员挣扎着起身,让出一个坐,禁卫军忙扶了洪德帝过去坐下,那官员极有眼色的坐在洪德帝身旁,悄然的当起洪德帝的靠背,洪德帝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耶律漠,真是不简单,居然能潜藏三十多年都未被发现!”话锋一转,“你究竟是谁?潜藏我天启三十多年究竟意欲何为?你把朕的傅帝师怎么了?”洪德帝冷然,虽脸色苍白,但一身帝王之气比之平常更甚。
耶律漠随声看向洪德帝,笑,“皇上过奖。我耶律漠乃北凉耶律世家庶枝耶律冠南的第三个儿子!我们耶律家与苏家、东方家共同辅佐我皇兴北凉。我潜藏天启三十多年自有我的用处,至于傅南天……”他侧眸瞧了傅禺和傅耿一眼,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我个人着实很佩服他,温润如玉,才华横溢,诗文谋略,兵法棋阵皆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可惜……天妒英才!”
“你……爹……”傅禺一张脸白的吓人,呼吸都不会了!傅大夫人上前顺着他的心口,“喘气喘气……”
傅耿定定的看着耶律漠。
“你把他杀了?”洪德帝声音清淡,“尸首藏在哪?”
耶律漠摇头,“那么博古通今才学卓卓的一个人,我怎么舍得杀了他!”
洪德帝眼睛一亮,傅思宗的眼睛也一亮,齐齐看着耶律漠,耶律漠却接着道,“他一直在帝师府啊,住在议事园内,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