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帝师府颐园。
傅迎春贪婪的看着周氏房中的摆设,铺满整个房间的长绒富贵锦绣图,放满各种珍奇古玩的八宝阁,藏满珠宝首饰的梳妆匣,雕工精致的拔步床,青翠欲滴的翡翠珠帘,考究精美的杯盏烛台,无一处不透着富贵奢华!
“娘,你房间真漂亮!”如果这些都是她的该多好!
周氏任伺候的丫头取了自己身上的斗篷,上前将女儿身上的斗篷取了一并递给丫头,笑,“娘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你和你哥的!”手下拉着她到床边坐下,“快让娘看看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周氏一直觉得对不起自家闺女!
如果不是她强硬了态度逼方氏娶自己女儿,女儿就能跟着他们来帝师府,凭借老侯爷和傅家几个公子的本事,想巴结帝师府的人那么多,她随随便便都能为女儿寻一个比方家更好的亲事!
何至于让女儿进了方家,三番两次的被方之行嘲讽斥骂,被方氏那个贼婆瞧不起!
傅迎春瞧见周氏一脸愧疚的模样,眸光闪了闪,脸上立刻涌出委屈强忍痛苦的神色,抽噎两声,“娘,女儿没事,女儿已经……已经习惯了!”
“习惯?”周氏的脸色果然变了,身子一矮,嫌弃傅迎春的裙摆去看她的腿,小腿肚处竟青紫了一大块,还泛着紫黑的污血!
周氏脸色难看,一双眸子带着怒气,显是恼了,“方家欺人太甚了!张妈,去,将方氏和方之行叫来,我倒要瞧瞧他们当着我的面如何说词!”
帘子外,有人应了,悄声开门而去。
周氏忍着怒气,放缓了力道揉着女儿的腿肚,“还痛吗?娘再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帮你瞧一瞧?”
“娘,我是女儿身,哪里能让大夫看这伤处!让方之行知道了……”傅迎春垂头,声音哽咽,“他肯定又要打我!女儿不看了,大不了就是残废……”
“胡说!”周氏拍了拍女儿,“有娘在,他休想动你一根手指头!”
傅迎春胡乱抹泪,扬起脸道,“他敢!他有什么不敢的!爹没有认回帝师府前,他就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还……险些将我打死!后来爹娘带着大哥来京城,留我一人在方家,起初他们对我还算好,越到后来越……”傅迎春咬牙,“柳氏那贱人害我在清河丢尽脸面,还害的我流了一个孩子,方之行不仅不管还拦着我不让我动柳月眉!就连方氏也再不许踏进她的院子!娘!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娘……”
傅迎春想起方之行在湖边说的话,看她的眼神,那是真恨不得她立刻死去的眼神!
方之行!方之行!
他怎么敢?!
她是帝师府的重孙女,身份尊贵无匹!他居然一边享受着帝师府重孙女婿的福荣,一边想要害死她!
她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方之行他……恨不得我死在那湖中!”若不是有孩子替她挡了一命,她就真死在那湖水中了。
周氏僵着身子,神情惊悚,似不敢相信女儿的话,连怒都忘记了,“他……怎么敢?!”
“娘,你看!”傅迎春伸手脱了身上的衣服,周氏只见女儿后背胸口大腿遍布着淡淡的痕迹,或鞭子印,或柳条印,或棍子印,大大小小,很是狰狞。
“这……这是……”周氏瞪大了眼,伸手去触摸女儿身上的伤口,还未碰到,眼眶已是红了,神色激动,眼看就是怒不可遏了!
“方之行敢这么对你!他居然敢这么对你!我绝不会轻饶了他!来人,去喊两个小厮来,在院门口候着!”说完,小心翼翼的帮女儿将衣服穿好,“春儿,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娘今天非打断他一条腿为你出气不可!”
“娘……我今晚跟你睡!”傅迎春趁机投入周氏的怀抱,唇角勾起一抹笑。
方夫人早猜到周氏喊她过来的目的,一路上背着婆子笑声的对儿子面提耳命,让他说话一定收敛点,不管傅迎春如何闹都不能还嘴,姿态要放低一些!毕竟目前,他们在京城唯一的依靠就是帝师府,周氏和傅明孝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方之行虽喜欢帝师府重孙女婿这个名号,对傅迎春却真的是厌恶了!
那女人嚣张跋扈不说,还出言嘲讽,一想到她今日在梅园边那副居高临下的讽刺嘴脸,他都恨不得再踹她几脚解气!
“你听到了吗?!”方夫人蹙眉,瞪着神游天外的儿子,“一会儿要主动认错,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周氏对你踹傅迎春的事松口!否则,周氏生气是小,帝师府不帮护咱们是大,到时咱们想在京城立足就更难上加难!”
方之行虽有几分不耐烦,却不想自毁前程,愤愤的应了声,“知道了!”接着,不屑道,“要是那接生婆还在咱们手里多好,拿出来威胁一番,就算真把傅迎春打死了,看周氏和傅明孝敢不敢吭一声?!”
方夫人一怔,想到从家里莫名消失的李婆子和她儿子一家就闹心的不行!好好的人突然间一夜消失,家没回,亲戚家也没去,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她怎么查怎么找都寻不到一丝线索,一点蛛丝马迹!
婆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冷道,“劳烦亲家夫人脚步快一点,我家奶奶累了一天,早该歇息了。”
“你算什么东西……”方之行皱眉,看到婆子眼中的轻视,恼恨道。
方夫人忙出口打断儿子的话,笑着塞了个鼓囊的荷包到婆子手里,“小儿年轻不懂事,妈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