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如纸,手上衣服上甚至还带着干涸的血渍,傅云杉大惊,忙命小厮帮他换衣服查看伤势,他却执拗的瞪着小厮不让碰,傅云杉无奈只好挥退了小厮,亲自动手帮他换衣服。
傅剪秋和白昕玥想拦,傅云杉摆摆手将二人推出去,“顾不得这么多了。”
瞧见人都走了,司命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傅云杉,眸子含笑,“给,药,给六郎上了。”
傅云杉蹙眉,看着那个被血染红的盒子摇摇头,接过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司命不高兴,想动,傅云杉一把摁住他,“别动!”
说着,伸手脱他的衣服。
一脱下他的上衣,傅云杉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他上身鞭痕累累,有些伤结了疤,有些伤口因挣裂了还时不时往外冒血!
傅云杉绕到他身后,看着那不比胸前少的鞭痕,又瞟了眼巴掌大的药盒,叹了口气。
司命摸了一把挣裂的伤口,抬头看了眼眉目都纠结在一起的傅云杉,眼里有些困惑,额头的伤疤也拧在一起,“我拿到了药,能救六郎了,你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我耽误了十天吗?”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傅云杉答非所问,垂头盯着他。
司命瞧着她严肃的神色,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痕,眉头又拧了拧,“着了大内那些侍卫的道,被他们关了十天,你放心我……”
“你去了皇宫!”傅云杉抓住他话中的关键,声音高了几分,“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去闯皇宫,就为了这盒药?!”
司命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却实诚的点了点头,“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只有去皇宫抢了……”
“……”傅云杉叹息,她该说司命傻呢还是说他傻?!
她哥哥的手治不好顶多做个废人,他闯皇宫一个不留神可是要没命的啊?!
“在这坐着,我去拿药帮你包扎。”傅云杉看他一眼,转身出了门,吩咐白苏准备清水和纱布一并送过来,她自己跑去楼重派来的人那要止血治外伤的药,男人听到她描述的伤翻了翻白眼儿,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她,傅云杉接过就转身匆匆离去,男人撇嘴,“出点血又死不了人,大惊小怪!”
帮司命清洗了伤口,凃了伤药,又用纱布包好了,吩咐他不要沾水,看到他乖乖点头,傅云杉才松了口气,帮他穿上薄衫。
“以后这么危险的事不要再做了。”傅云杉帮他整了整衣服,道。
司命看她,“你哥哥手断了就考不了状元了。”
“比起状元,我们更在乎你的命。”傅云杉笑了笑,“先睡一会儿,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哦。”司命不甚明白的点头,因她最后一个笑眸子里也点燃了柔和,躺在床上顷刻就睡沉了。
傅云杉出门,吩咐门口的小厮,别让任何人来打扰司命休息,才回了大厅,将事情跟一家人说了。
傅思宗当即起身要去给司命道谢,傅云杉拉了他,“哥,看司命的脸色好像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让他睡了,你想谢他,等他醒再说吧。”
傅明礼点头,“是得好好谢谢司命,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的!”
“杉儿,前些日子许夫人送了根百年的人参,娘去拿出来给司命熬汤补补身子。”楚氏起身道。
傅剪秋和白昕玥不好意思的道歉,“我们俩真是不懂事,司命为大哥受了这么大的罪!我们还计较些……娘,不如我们一起做顿丰富的晚饭,好好酬谢一下司命?”
“好。”楚氏笑。
第十日头上,傍晚时分,清河镇迎来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前有侍卫家仆开道,中间是一辆朱红色云锻织花门帘的马车和一辆藏蓝色浮凸纹暗花门帘的马车,其余几辆小马车尾随,后面又是十几人的侍卫队伍。
一行人穿过清河镇南门,直接去了双河铺村。
当晚,傅家老宅一片人声鼎沸,灯火通明,里面传来阵阵女人的哭声啜泣声和男人的痛呼。
王叔和王婶觉得奇怪,悄悄去打探,还没到近前就被一身蓝衣的家仆拦住劝回。
第二日,蒋氏来镇上找楚氏,赶了楚氏身边的丫头掩了门,神秘道,“真是没想到,大哥居然是帝师府失散多年的大少爷!”
“……”楚氏大吃一惊!
蒋氏也不等楚氏说话,拉着她的手笑,“爹的意思是让几个儿子孙子孙女都去见见主子,沾点福气。你们这一房情况特殊,被除了籍文,虽算不得是傅家的人,可骨子里还留着傅家的血。爹开恩,说让你带着紫菀那丫头回去给主子们磕个头沾沾气儿,老五和其他的孩子就别回去了。他婶子,你看呢?”
“这……哪有当家的不回去让一个妇人和孩子回去的,这说不过去吧?”楚氏踌躇。
说实话,她不想回去!她是怕了傅家老宅那些人,恨不得离的远远的,哪还敢往他们跟前凑?!
蒋氏瞧着楚氏的神色,眸中闪过一抹焦灼,脸上的笑却越发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老五脱了咱傅家的籍文呢!爹本来也没动这个念头,是我和你二哥在爹面前说了几句话,咱们乡下人图的不就是孩子能出人投地吗?让紫菀跟着去沾点福气,以后享福的不还是你和老五吗?错过这一次,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不了,二嫂,我这店里事情也多,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