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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柔举杯瞥了一眼对面的莫柳宣,见她一味的只顾出神,冷冷哂笑,然后举杯向萧祺道:“王爷明察秋毫,还了玉妃母子清白,妾身敬王爷。”
灵曦也举杯说:“多谢王爷庇护,妾身感激不尽。”
萧祺举杯遥遥向何玉柔微微一点,笑道:“事实如此,没有什么好感谢的。”
灵曦掩袖饮酒,放下杯子,又执了酒壶给萧祺满上。
这次家宴难得的安静,沈梦茵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探究的去看一眼萧祺,见他似是毫不知情,一直含笑望着底下翩然起舞的舞姬。
莫柳宣也再不发一言,她有太多的疑惑,此刻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随便开口的。
家宴的气氛沉闷的很,只有何玉柔时不时的朝王妃坐的地方瞥上一眼,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沈梦茵望见那刺眼的笑容,别过脸去只当没看到。
丝竹悠扬,美女蹁跹,萧祺看似心情舒畅吃完了这顿饭,然后带着灵曦回了瑰延轩。
他们一走,何玉柔也带着侍女走了。
莫柳宣急急的向王妃走过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莫不是在耍我吗?”王妃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绝对万无一失,她才敢冒着被萧祺责罚的风险义无反顾的要求王爷滴血认亲,可不曾想最后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沈梦茵遣退了下人,心里也有些没底的说:“孩子被调包的事情,王爷绝对不可能知道,惟一的可能就是,灵曦怀的根本就不是王爷的孩子,而王爷是知道的,他为了掩盖真相,让人在那碗水里做了手脚。其实王爷这样做,兴许并非只是出于宠爱她的缘故,也是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王爷大概是不想在任何事情上节外生枝。”
王妃让沐清歌找了一个孩子来调换了灵曦的孩子,而从灵曦今晚的行为来看,她还被蒙在鼓里茫然不知。可令沈梦茵不解的是,瑜儿是不是萧祺的孩子,灵曦应该是最清楚的,若这个孩子果真不是王爷的,她怎么敢让孩子和萧祺滴血认亲?难道她早就知道萧祺会帮她遮掩此事?以王爷的性子,他怎么会容忍他喜欢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生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梦茵如堕雾中怎么都想不明白。
莫柳宣听她如此说先是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又带着一丝癫狂突然笑道:“也就是说,她怀的真的不是王爷的孩子,而我们压根就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做什么手脚。”
沈梦茵默默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这就是王爷为什么要睿儿袭爵的原因,因为只有睿儿才是他亲生的孩子。”
莫柳宣更加的不解,“那王爷为何要袒护她?”
沈梦茵秀眉深蹙,却也是百思不解,“难不成这个孩子对王爷有什么用处?”
莫柳宣仰天大笑,扶着桌子笑了许久才几近疯狂的切齿道:“原来如此,既然不是王爷的孩子,那王爷养着他岂不尴尬?想来日后这个孩子若有什么闪失,我们倒是帮王爷解决了一个麻烦。”
沈梦茵忙嘱咐道:“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在没明白王爷的企图前,就让她们这对假母子多活几天吧。”
灵曦回到瑰延轩后,将孩子放到摇篮里,只顾着盯着他出神。萧祺见她坐在那里良久不语,望了一眼沉睡中的瑜儿笑问:“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灵曦抬眸端详他半天,然后又去看孩子,有些失落的说:“瑜儿刚出生那会,我看着他的眉眼还是和王爷有几分相似的,怎么现在看着……”
萧祺嘴角颤了一下,伸手搀起她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孩子是你怀胎十月生出来的,我都没怀疑过什么,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反倒疑心起来?”
灵曦想他说的也对,自己这是怎么了,又忍不住笑道:“大概是看着睿儿太像王爷了,我可不是又犯傻了吗?自己的孩子,像与不像不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吗。”
萧祺见她释怀一笑,又似不经意的瞥了那摇篮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深夜,沐清歌来到明絮苑,沈梦茵还没有休息,好像知道他会来,专程在等他一样。
生完孩子之后的沈梦茵眼神温柔似水,神色平和,不像之前那样阴冷绝望,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温和气质。沐清歌想这才应该是梦茵本来的样子,她原就是娇柔温顺的女子,只是被人欺辱逼迫,无奈之下才会变得那么尖锐刻薄。
他虽失落,可见她安好幸福,他便也安心了。
沈梦茵倒了杯茶给他,轻声问:“那孩子呢?”
沐清歌无声苦笑,她眼里兴许从来都没有过他,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生活的如何,如今在做什么,是否开心,那些她从来都不关心。
“孩子送到育婴所去了,你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并不会带孩子。”
沈梦茵思忖片刻,怅然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也知道王爷对玉妃的态度,我的一切已经都被她抢走了,我不能再让她的儿子再将我孩子的一切全都夺去,那样我就真的生不如死,没有任何活着的希望了。”
沐清歌沉默不语,许久才冷声道:“孩子是无辜的,这样对灵曦的孩子不公平。我虽帮你做了这件事,但却并不代表我赞同这样做。”
“我知道,就算这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为我做的事情吧。”沈梦茵起身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