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天,有人来报:“启奏陛下,皇后娘娘已经顺利产下皇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心中百感交集,遂冷哼一声朝皇后的福宁殿而去。
福宁殿,刘皇后盈盈下拜,对皇帝冷冷道:“谨遵陛下所言,四皇子取名夜羽宸。自天师污蔑宸儿孽星转世,陛下就永不驻足福宁殿,今日若查不出血腥之灾,陛下该当何处?”
“夜羽宸若非孽星转世,就立他为太子;若有血腥之灾……”皇帝薄冷的唇吻勾起一丝冷笑:“不留!”
说罢,径往寝宫内而去。
就在此时,寝宫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大笑。
皇帝将手撩开帘帏的一角,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有个发髻散乱的疯女人,站在凤塌旁,朝面前斜斜伸出的手掌望去,那一双眼睛蕴蓄着无限的妖娆和邪魅。
掌中,有个粉嘟嘟的婴儿安然而坐,兀自玩弄着腹上尚未脱落的脐带,乌黑的头发已然垂耳,粉雕玉凿的面容含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矜持,唇含春水,眸扫星光,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碧荷――”皇后惊叫了一声。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上来之前还如平常般温和的小宫女碧荷,才一会儿光景怎么就变得如妖魔般骇人!
就见那唤作碧荷的女子双眸抬起,一张红艳艳的桃花脸绽着妖娆的笑,唇角兀自滴滴答答淌下殷红的血来。
“碧荷,你疯了!快把皇子放下!”皇后这声唤凄厉之极。
碧荷不答,却仰天放出一声长笑――凄厉至极。
皇帝仗剑而上,朝她迎面劈下。
有血从碧荷额上迅速涌出,淌在掌中婴儿身上,映得他一张绝世美安如杜鹃花般娇艳。
皇帝大惊,欲要伸手去抓,却只听“咕咚”一声响,碧荷和婴儿一起跌在血泊中。
“宸儿――”
皇后奔上前一步,欲要俯身去抱婴儿,却发现那孩子坐在血泊中,似遮天红莲中的一个玉童,神态怡然自得,尚朝她露出了一缕明媚的微笑。
她刹时怔住了。
“孽星转世,有血光之灾!但凡与之接触者,均身遭不幸;成年后必在夜羽国掀起腥风血浪……”皇帝口中喃喃自语,朝婴儿渐渐靠近去。
血剑在夕阳下映出一泓寒意,血滴似雨点般随行簌簌而落,所经之处,似盛开了点点红梅。
“不要杀他!他是你的亲生儿子!”皇后扑倒地上,死死拉住皇帝衣角。
皇帝狠狠甩开皇后,朝婴儿举起利刃,口中喃喃道:“为了夜羽国千千万万百姓,为了所有的亲人,你……去吧!”
随着这一声唤,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血光四溅。
皇后代夜羽宸挨了这一刀,虽未致命,但从此就疯癫了起来。
皇帝将皇后打入冷宫。
虎毒尚不食子,皇帝看着漂亮可爱超于常人的夜羽宸,又忆起与皇后旧日恩情,终于没能下得杀手。
传说中的夜羽宸,容安似天神一般俊美无铸,气度似寒江之玉般高贵端华,聪颖至极,傲慢至极!
按常理,这样被预言的妖孽皇子定然出生后就会被皇族遗弃,但不知为何,皇上竟然渐渐淡忘了那个嗜血的预言,直到两年前那一天。
夜羽宸成年后,曾经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第一次,娶的是相府千金,没过几日便疯掉掉;还有一个据说门第已经不如先前,但一个月后还是……死!
二娘此时提及,莫非是夜羽宸又要选妃了?
呵呵,我倒是不怕血光之灾的预言,要是能与孽星相配,倒要比一比――我跟他,谁更妖孽!
二娘坐在庭廊的天窗下,嘴里嗑着瓜子,涂了厚厚脂粉的红艳艳的唇角沾了几点瓜子屑,使我忽然想起狗儿花花嘴上的那圈怪毛,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这孩子脑子越发坏的厉害了!被打得这样还在笑!”二娘鄙夷地用手捣着我的额头,唾沫星子飞到我脸上。
“二娘果然字字珠玑,安若凤的脑子果然是坏了,就是方才被恶狗踢坏的。嘿嘿,那只白脸狗儿好厉害!”
二娘果然气得脸色煞白。
洞房花烛夜,那个最倒霉的男主――被我污为要强暴小姨子的大姐夫,当听完大姐安芙哭诉我的所作所为后,竟然不气愤,还义正言辞的说,既然安若凤的名誉因他而受了损,他愿意为此承担责任――改娶安若凤为妻。
大姐为这句话伤透了心,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二娘见我时,原来趾高气扬的样子居然生生矮了半个身。
原来欺侮人竟然可以得到这么多的好处,那我就再欺侮尊贵的相府公子一回吧,谁让你负了痴情的安芙,执意要跟看似妖娆实则诡计多端的小姨子混在一起?谁让似乎被追求了的小姨子看着你――就那么犯贱呢!
你以为你相府公子看上身份卑微的我,安若凤就是天大的福分?也不问问姑奶奶我有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贱人,不可恕!
好,你有情,我安若凤跟你“有意”。
来吧!
我下约会贴,美女会英雄,都道是井水不犯河水,咱们来个井水河水一锅搅。
约会日,我定在次日凌晨天将亮未亮时,地点在京兆北面一个小巷中。
为何要把约会地放在这么狭窄拥挤的地方,为何要把时间定在天将亮未亮之时,嘿嘿,本姑娘自有主张。
对付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家伙,就要这么干!
拿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