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很有心要自己钓一条起来。
终于,浮漂动了几动,我兴奋得很。魏攸说现在还不能急,但下手也不能慢了。我抬眼看他,他也注意着水面,然后点点头,我依着指示要扯线,忽然传来几声惊惶的叫声,然后是一阵人声喧闹。
我的第一条鱼自然跑了,我恨恨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些人真是没规矩,什么大不了的事叫成这样。
魏攸问钱府的下人到底出什么事了,结果那人结结巴巴的说:“发、发现死人了。”
魏攸轻声说:“这可是真晦气,死的是什么人哪?”
“是府里一个老苍头。”
我抓着鱼竿站在魏攸旁边,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魏攸带着我到客厅去,路上遇到六哥出来找我,“若凤,来,你跟在我身边,恐怕要耽搁些时候了。”他牵着我进去坐下。
衙门的衙役很快就来了,仵作说人已经死了有两个时辰了。那就是说在我们到钱府的时候人刚死不久。
我觉得脖子里有些痒痒,而且很难忍,伸手去挠。挠了几次,六哥注意到,掀开我领子看了一下,“别挠了,是吃海鲜过敏了。”
六哥站起来,对着负责此案的捕头说:“冷捕头,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舍弟中午吃了海鲜过敏,我要带他去看大夫。”
冷捕头点点头,“六爷请。”
得到允许,客人们纷纷离开。人死的时候大家都在路上呢。
六哥带着我上马车,我越发的痒了,他把我的手抓住,“别乱抓,抓破了麻烦。”
赶车的一路往一家医馆去,六哥带我进去,老大夫只看了看就说:“小公子的症状的确是过敏引起的。”
六哥问:“几日能好?”
“用了药,就这一两日吧。”
我张嘴,那这两天一直这么痒痒可不行。六哥带我出来的事这不就露馅了么?
怎么办?我用眼睛问六哥,六哥镇定的让老大夫给开内服外用药。
“没事,你就告病在屋里躺着,老太太和太太那里这两日都不用去请安了。只是孙妈跟七姨娘瞒不过而已。”
“嗯。”我很是郁闷,出来饱了个口福,立即招了报应。
开好药,六哥带我上车,“本来还准备带你去天桥看杂耍,吃小吃的,可你这个样子显然不行了。”
“下次吧,六哥。”我赶紧预约。
“你不怕啊?今天的事。”六哥挑眉。
“有一点。”不过,比不上翠缕跳井死的时候。我毕竟没亲眼看到死人,而且我又不认识他。
路上遇到何家的马车,他们也是从钱府出来,比我们晚一步。不过我们去医馆耽搁了,现在正好要往同一条胡同里去。
六哥听车夫说了,便说:“既然这样,那就让一下,让何少爷先过好了。”他说完,掀帘和马车里的何少爷打了个招呼,“何少,今儿晦气,改日咱们再约。”
“好啊,就等六爷这句话了,回见。”
我会知道何家少爷,纯粹是因为他居然和六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连时辰都差不多。时常听老太太念叨起这事,不然,我是没机会知道的。
回到安府,我到雍怡阁换回自己的衣服。琳琅看我变成这个样子,惊讶的问:“若凤小姐这是怎么弄的?”
我又羞又?,我贪吃海鲜过敏了,这怎么跟人说。
“我不知怎么过敏了,已经去医馆看过,多谢姐姐挂心。”
耳中听得外面六哥一声闷笑声,我不理会。把衣服穿好,辫子又重梳好,然后走出来。
琳琅追出来,“若凤小姐,这个从你衣服里掉出来了,我收在旁边。”
是五哥的鞋样子,我顺手塞进袖里。
“什么东西?”六哥问。
我看看六哥,为了日后能去天桥看杂耍,眼下可怎么都不能把六哥给得罪了。于是甜甜一笑,“六哥,你喜欢什么小玩意?我做一个给你吧。香囊好不好?”
六哥闻言看一眼自己腰上挂着的香囊和几个小物件,那做工是很精致的。我一时有些后悔了。我的手艺虽然过得去,但比起这个就有点差劲了。
“要不别的?”
六哥勾唇一笑,“你既说香囊,想来香囊是你拿手的,就做一个吧。”
我想想也是,做别的更不行,“好,做得不好,六哥可不能怪责。”
“做得不好,我不戴就是了。快回去吧,省得姨娘惦记。”
我答应着往外走。没听到六哥在身后问琳琅,“什么东西?”
“像是男人的鞋样子。”琳琅如实相告。
安淳岘愕然,琳琅赶紧说:“看字迹像是五爷房里妍芷的,应当是五爷的尺寸。”
“哼!”
六哥的小厮在前头探路,我偷偷摸摸跟在后头。一路还算顺利的回去,一开门孙妈就说:“若凤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比了个‘嘘’的动作,“我吃海鲜过敏了。快去请大夫,就说我午睡踢被子着凉了。”
“可你这看起来不像啊?”
“孙妈你去就是了,六哥会让人跟大夫说的。药也有现成的,一会儿自会送过来。”要是让大夫说出说我吃海鲜过敏了,首先,我在哪吃的?这出门的事就瞒不住了。再者,在后院老太太就是天,她不喜欢的东西我们最好都不要喜欢。不然她就会不喜欢我了。这肯定是不行的,虽然说她现在也不见得多喜欢我,但让她讨厌我们母女就要倒霉了。
孙妈先出去告诉了我娘,然后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