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冯浩叭叭的跳出来,指名道姓的挑战他。这里头很可能就是南宫素故意挑拨,借刀杀人之计。
纵然冯浩失败,也能试探出他几分水平。
“还是没放弃?”
闫妄眼底幽光一闪即逝,面上却挂着温润的笑容,起身说道:“言过其实了,都是各位前辈抬爱,以及当初定远手下留情罢了。”
这只是一句客气话而已,说白了就是自谦。
奈何冯浩敌意很浓,当即就怼了一句:“我觉得也是……”
“太白剑派?呵呵……”
闫妄笑容敛去,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随之将目光转到了不远处某个老头身上。
此人是这次太白的带队长老,闫妄这一眼,让他着实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冯浩没脑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折对方的脸面。
“你不服?”
闫妄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着他,唇角挂着一抹不屑:“本公子,今天就打到你服气为止。”
话落。
赤霄轻颤,内力透出,将表面那层一直未解开的黑布震碎,露出其浑厚冷冽的纹路。
魔龙低吟,煞气四射,莫名一股冷意瞬间遍布周遭。
瞬息之间,闫妄便临至台上,遥遥望着冯浩:“太白剑派教你武功,却不曾教你如何做人,今天我来替他管教管教你。”
“好大的口气……”
噌~
当啷……
没有给冯浩说话的机会,伴随着一抹扎眼的乌光,利刃霎时出匣,宛若昂首黑龙,朝对方席卷而去。
仅初次交手,冯浩便彻底抛去了对他的轻视。
伴着冯浩一路走来的剑器,发出不堪重负的shēn yín,嗡嗡急颤,若非有内力灌注,恐怕剑刃早已被磕出豁口。
强,太强了。
闫妄一剑快过一剑,其力道之大,骇人听闻。速度之捷,好似雷霆霹雳,根本没有给冯浩施展太白的独门剑法绝学的机会。
尤其是其剑上攒动宛转的一丝丝紫黑色的跃动弧光,给冯浩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似乎稍有懈怠,便会被一剑穿心。
剑步施展开来,冯浩身化雪云,缥缈挪移间,有些狼狈的躲避着闫妄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
当啷!
三秒,甚至连三秒都不到。
叮!
伴随着一阵脆响,冯浩趔趄而退,手中短剑不断颤抖,不由自主的剧烈喘息着,满头大汗的抬起头,望着持剑而立的闫妄。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但中气一泄,喉结一阵涌动,不由自主的喷出一股冒着白烟的血水,双膝一软,当即跪伏在地,咳嗽个不停。
嗡……
他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因为眉心处刺骨的凉意,不断给他示警。
“你,可服气了?”闫妄剑锋一转,极具羞辱性的以剑尖点着他的下巴,强制性令他仰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冯浩。
“你……”
冯浩贵为太白弟子,平日行走江湖,无不被人尊敬,生怕慢待于他。何曾受到过这等羞辱……
尤其是,闫妄眼中所蕴含的,呼之欲出的讥讽,轻蔑,让冯浩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好似被扒光衣服,挂在旗杆上,公开处刑的小丑,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仿佛一根根箭矢,直扎在他内心深处。
噗……
怒急攻心。
很明显冯浩的心理素质不咋地,面临这种羞辱,在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抑制不住混乱的内力,喉咙一甜,再喷出一股血雾,直接昏了过去。
“无趣。”
闫妄撇撇嘴,这种臭鱼烂虾,不知道脖子上顶的是脑袋还是夜壶,至多二流中下的实力,也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转过头看了眼下面,脸色阴晴不定的南宫素,微微一笑,返身回到座位上。
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我倒要看看,你能忽悠几个替死鬼过来,来一个,我打一个,直到……你亲自上场。
正襟危坐的百晓生,悄然给弟子打了个手势。
弟子会意,咳嗽一声走入场中,扬声宣布:“太白剑派冯浩,挑战新秀榜第三名闫妄,失败。接下来,请诸位继续上台较量……”
“我来……”
“哈哈,你且与我较量一番……”
随后,气氛在比斗中,缓缓回暖,不再如方才那么冷寂。
但无一例外的,之后登场的人,却再没一个敢去挑战闫妄了。
冯浩是太白剑派的人,纵然如此依旧被打成这样,方才闫妄的举动,威胁之意历历在目,其余这些没有背景的散人过去挑战,怕是得横死剑下。
武者不怕死,自从踏入江湖,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这不代表他们想死,没事儿去找死。
跟闫妄干架,这属于……作死。
——
闫妄自顾自的与旁边人谈笑风生,偶尔点一点场中武者,说一番自己的评价,倒也乐得自在。
百晓生朝他举杯示意,淡笑着说道:“公子入得新秀前三,而且方才一战,老夫观之,看得出你现如今已经达到内力外放,收放自如的地步,在二流高手中也算少有,可有再进一步的念想?”
“有倒是有,不过还不是时候。”闫妄隔空举杯,回道:“现在是新秀榜争夺的时间,青云榜的争夺,得过好几天呢。”
百晓生回想起方才那一柄魔气森然的神兵,以及锋芒迸发的紫黑色雷霆,不禁叹道:“单方才一战,公子足以入得下届青云榜前三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