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
青罗教。
数百教众单手放于胸前,双目紧闭,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
像这种虔诚的仪式,每天都要举行,这是教规!
仪式完毕之后,教主张敬一身宽敞黑色披风,头带狰狞面具,手持法杖走上高台。
他的目光冰冷,仿佛能够刺穿人心,就这样逐一从教众身上扫过:“青罗教发展至今,从未出现过叛徒,然而……就在不久前,交州分坛坛主王明声称要退出青罗教,本教主想知道,抱着这样心思的人还有谁。”
鸦雀无声!
“青罗教不是市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家都应该很了解教规,对于叛徒,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话毕,张敬用力敲了敲地面,以表示心中的怒火。
杀,杀,杀!
教众们齐声喊道。
这时,一名教众走上高台,然后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张敬。
张敬打开书信看了起来,片刻后,他仿佛受到刺激般,厉声呵退了教众,只留下副教主李艾一人。
“出什么事情了?”李艾疑惑道。
没有外人在场,张敬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本来面貌,他还是当初的他,只是目光中多出了几分凌厉之色:“总护法来信,他请求我们刺杀一个叫臧善的人。”
臧善?
李艾努力回忆着,随即猛然想起什么,震惊道:“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是南阳太守吧?”
张敬表情凝重的点点头:“没错,正是此人,南阳城守卫森严,又有重兵把守,刺杀难度可想而知。”
“我很好奇,总护法怎么会与此人结仇?”
“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根本无法拒绝总护法的请求,要知道他每年都会拨出巨款来支持青罗教发展壮大。”
张敬非常清楚萧略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彼此间是什么关系,他可以控制住教众,但却控制不了萧略,说穿了,萧略只是个名义上的总护法,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教徒。
另外,萧略或多或少,掌握些青罗教的机密,一旦双方闹翻脸,青罗教便会遭到灭顶之灾,尤其是交州分坛。
“听教主这么说,这个请求,我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李艾谨慎道。
“我总觉得很奇怪,他为何赶在我要清理门户之时提出这个要求,难道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张敬可不是傻子,王明要退教的事情,他是知晓些内情的。
“王明是为了帮总护法才导致残疾的,这可是个天大人情,要说没关联,恐怕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李艾猜测道。
“不管有没有关联,王明必须要除掉,他手中掌握着教内机密,以及教众名单,倘若这些东西落到官方手里,麻烦可就大了。”张敬担忧道。
“教主的意思是王明要除,臧善也要杀了?”李艾问道。
“目前我们还得罪不起萧略,所以也只能如此了。”张敬说道:“你去联系一下南阳那边的教众,让他们想办法实施暗杀行动吧。”
“我要提醒一下教主,我们好不容易在中原站稳了脚跟,一旦被朝廷得知,此次暗杀行动是青罗教做的,搞不好就会惹来灭顶之灾。”
“这点我清楚,但你要晓得不答应总护法的请求,会是个什么下场。”
张敬是个聪明人,更深知萧略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人家连江东十万水师都敢灭之,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青罗教。
与其说是请求,莫不说是一道逼迫的命令,由不得自己不听从。
至于南阳太守臧善与萧略之间到底有何恩怨,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此人必须得死!
“那王明的事情怎么处理?”
“先放一放吧,如果总护法有心想要保他,我们也无可奈何。”
……
一番暗中筹备之后,青罗教教众摸清了臧善外出公务的规律,于是在某一天深夜,三十多名黑衣蒙面教众在臧善归来的途中展开了刺杀。
或许是臧善命不该绝,眼看他们就要得手之时,街道的一侧赶来了大批巡逻士兵,寡不敌众之下,教众全部撤走了。
臧善后背挨了两刀,血流如注,趴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
见状,巡逻士兵们紧忙抬着他赶回去救治。
此次暗杀行动失败之后,南阳城开始戒严,全城缉拿凶手,一时间整个南阳城笼罩在阴云密布当中。
一辆马车停在了臧府大门口,曹仁身穿便服从车厢内走了下来,太守遇袭,身为镇守南阳城的曹仁将军自然要过来探望一下。
走进房间之后,曹仁看见臧善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于是故作关心的问道:“太守身体恢复的可还好?”
在曹仁面前,臧善不敢托大,勉强打起精神,苦笑道:“多谢曹将军关心,这条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真是岂有此理,待我抓到凶手之后,一定要把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全部大卸八块。”曹仁说道:“哦,对了,臧太守为了南阳城做了不少贡献,百姓们都很拥戴于你,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提到这个问题,臧善表情变得凝重无比,他清晰记得那晚遇刺所发生的一幕,他敢肯定那群刺客绝非普通人,至少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那么谁有能力操控这群刺客来刺杀自己呢,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的姐夫,萧略!
“曹将军,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萧略已经暗中把势力安插进南阳城了。”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