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怔怔的看着他:“何事如此慌张?”
擦了把汗,马谡拱手道:“禀主公,军师昨夜突然心痛难忍,还好我等发现的及时,虽然性命无忧,但恐怕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孔明身体向来很好,他怎么会有心痛病?”刘备眉头紧锁道。
“这个属下也不得而知。”
马谡偷偷瞟了眼主公,发现他并没有十分焦急之色,看来先生所言非虚啊,刘备表面是个仁义君子,实则是个心狠之人。
他真的不焦急嘛?
答案是当然焦急,只是他性格使然,喜怒哀乐不表露出来而已。
稍稍犹豫片刻,刘备转身看向关羽等人,淡淡道:“今日这顿酒算我欠你们的,日后在给你们补上,我先去探望下军师。”
一听这话,张飞顿时不高兴:“孔明也真是的,什么时候生病不好,非得赶上俺老张酒瘾发作之时,扫兴,真是扫兴。”
“三弟!”刘备眉宇间涌现怒意:“军师重要,还是酒重要,你怎么连事情缓急都分不清楚了。”
伸了伸舌头,张飞不敢再造次。
一旁,关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手拍了拍张飞肩膀,沉声道:“大哥没时间请咱们喝酒,那二哥请你喝酒,走。”话毕,二人转身离去。
刘备杵在原地,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这军师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二弟,三弟,就像水火不容似的。
“子龙,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呀?”刘备问了句。
赵云性格耿直:“军师待我不薄,属下也想随主公一同前去探望。”
刘备点点头,赞赏道:“子龙真是有心人,好,那我们一同前去探望。”
驱车赶到诸葛亮府邸。
二人刚刚走到房间门口,便是闻到呛鼻的汤药味,刘备探头向看面望了望,并没有直接走进去。
赵云好奇道:“主公为何不进去?”
刘备摇摇手:“也不知道孔明状况如何,我怕贸然进去会惊扰到他休息。”
赵云再一次被刘备的仁德之心所感动。
时间不长,马谡从里面走了出来:“军师已经醒了,主公请进吧。”
刘备先是整理下衣服,随即才脚步放轻的迈入房间,视线内诸葛亮披头散发的斜靠在床榻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看见主公进来,诸葛亮便欲下床见礼,然而却被刘备伸手阻止住:“军师不必多礼。”
诸葛亮有气无力道:“属下没用,让主公担心了。”
“谁不想身体无恙,好好活着,既然生病了,就要抓紧时间医治,至于你手中的公务暂且放一放,先交给别人去做。”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备刻意避开了视线,这是他的心里活动,从某种意义来讲,是心虚的表现。
见状,诸葛亮瞳孔微缩,今日刘备前来探望是假,实则是想收回自己手中的权力。
而他有什么权力会让刘备如此忌惮呢?
兵符,掌管五万大军的兵符。
这五万人军队是刘备的老底子,并且跟随他征战多年,作战极其骁勇,这支军队始终归诸葛亮所掌管,有句话叫,放权容易,收权难!
他几次都想收回兵符,怎奈诸葛亮办事滴水不漏,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收回兵符,这是他心中一根刺,始终未曾拔出。
难道他不信任诸葛亮嘛?
非也!
信任归信任,权利归权利,刘备从中悟出一个道理,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没有绝对的忠诚,所以想要别人臣服,首先就要有能力去征服他们。
“马谡才华横溢,不如先让他暂时接管荆州内政吧。”
诸葛亮只字不提兵符一事,而是先把心腹马谡推了出去。
刘备淡淡道:“虽说马谡才华横溢,但毕竟太年轻了,经验尚且不足,让他掌管一城内政还可以,至于一州内政,我认为不妥。”
闻言,诸葛亮心中冷笑,刘备啊刘备,说到底你除了关羽,张飞不防备,其余人你都保持着警惕之心,枉我跟随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始终换不来真心以待。
罢了,罢了,反正你我也不是同路中人,早晚都会反目成仇的。
“一城也可以。”诸葛亮扭头看向马谡:“马谡啊,还不赶快谢谢主公提拔。”
“多谢主公。”
马谡平常看起来很谦虚,处事很低调,但他骨子里也是极为高傲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无能之人,然而刘备方才所言,却是深深羞辱了他。
什么叫经验尚且不足,他表示不服。
说到底,自己就是没有出头的机会,对于这种类似于乞讨换来的职位,他根本不屑一顾。
殊不知……
这是诸葛亮有意为之,他就是要让马谡痛恨刘备,痛恨世间的不公,如此才能为己所用。
给马谡安排一个官职,刘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五万军队:“孔明啊,如今曹操休战,着手整顿内政,我总担心他会不会声东击西,冷不防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们得来荆州不易,一旦失去,恐怕再无翻身之日,所以……”欲言又止。
“主公有什么难言之隐嘛?”诸葛亮问道。
“荆州布防,唯有南阳城那边让我终日惶恐不安,你要知道,曹操可随时从南阳城快速出兵来犯,所以派谁去驻防成为最头疼的问题。”刘备苦涩道。
“派二将军去呀。”诸葛亮提议道。
刘备摇摇头:“二弟性情高傲,意气用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