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天借我用用？”
“你要干什么？”
魏瑶华眼睛一转，当然不能说自己想迷宇文恪，于是说道：“不告诉你。”
萧无伤也不生气，仍旧携了她的手，笑道：“不告诉也行，叫一声‘无伤哥哥’听听？”
“不叫！”魏瑶华坚决拒绝。
她确定这个表哥没有恶意，但也喜欢不起来。她自身是任性随意的，有时顽皮粗鲁，就不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人，反倒是宇文恪那种清清凉凉的惹她喜爱。
“不叫就不给。”萧无伤倔。
“不给就不给！”魏瑶华更倔。
到了墨京最大的酒楼翠墨楼，萧无伤叫了二楼临窗的雅间，二人坐定，萧无伤先把腰上悬挂的酒葫芦解下，递给魏瑶华。
魏瑶华显然觉得这东西很稀奇，拿在手里把玩。
萧无伤只好又拿了回去，把塞子拔了，递过去，道：“尝尝。”
魏瑶华狐疑地看了一眼萧无伤，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东西能喝吗？
不等萧无伤回答，她已经轻轻对上葫芦口，仰头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放下酒葫芦，神色平静。
“好喝吗？”
“辣。”
话虽这么说，萧无伤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辣”的表情。要知道这是武安特产的烧刀子，当年萧无伤头一次喝的时候也被辣出了眼泪。
萧无伤觉得这个小疯子很有趣，非常有趣。
动的时候完全猜不到她要做什么；静的时候又过于安静，简直毫无表情。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动静咸宜？
“没了。”魏瑶华手腕翻转，倒了倒手中的酒葫芦，果然没有一滴。
“本来就剩一口，我一路上都是省着喝的，被你喝光了。”
“可惜。”
“小二，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萧无伤道，“今日，同表妹不醉不归。”
魏瑶华只看着他牵起了嘴角，不说话。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本就如此。
不一时佳肴美酒端上，魏瑶华嫌用小杯喝不能尽兴，换了大碗来，也不用人劝，更不劝人，一碗一碗自顾自地喝着，简直如喝白水一般。
萧无伤看呆了：“表妹当真是第一次喝酒？”
“嗯。”魏瑶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幼时偷喝阿爹的酒，被发现了，再不许我喝。也没喝多少，只有一小口。”
她脸色很白，但不是苍白，也没有红，一点都不像醉了的样子。
萧无伤笑道：“表妹海量，表哥陪你喝！”
说话间，也一碗下肚。
魏瑶华不看萧无伤，而是被楼下一群玩耍的孩童吸引了注意力，那群孩童三五成群，吟唱一首童谣。
“七星高照，明月寥寥，庚午庚午，公主……”
旁边的大人们发现了，忙赶跑那些孩童：“去去去，不许唱，一边玩去。”
孩童们跑到别处去玩了，童声也听不见了。
魏瑶华回过头，酒碗抵在嘴边，接上了下半句：“庚午庚午，公主大误。”
萧无伤心念电转，怪不得一向爱女如命的皇帝会把公主送出宫居住。这只是民间童谣，据说各处发现的谶纬、异象不计其数。
“你是因为这个，才去朝奉寺？”
“嗯。”
魏瑶华把碗中酒喝了，直视萧无伤，问道：“你呢，你来墨京，想要当太子吗？”
萧无伤抬头，正对上魏瑶华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自己，好像要把他看穿。
他瞪眼大笑，这个小疯子，哪有这么问问题的？摸了摸鼻子，既然都来墨京了，说不想，好像有点虚伪。小疯子总能用最直白的语言刺破伪装。
于是萧无伤看着魏瑶华的眸子说道：“是。”
“很好。”魏瑶华说完后，“扑通”一声，毫无预兆地，趴到在桌子上。
萧无伤大惊，原来她早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