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枪并不困难,枪支的结构其实是异常简单的,二战亚洲战场中最著名的三八大盖,甚至能将整只枪的结构简化到只剩五个零件的地步。扳机弹簧,虽然都是要以不错的工业基础才能打造出来的,但要是不追求量产的话,卞世现在纯手工硬敲也并不是很难。真正困难的地方,在于弹药。
造枪是很容易的,而且要是因为私贩武器而被抓的话,光是造枪的话也不会判太重的刑。但是子弹不一样,子弹才是要被严格管控的东西,而且相比造枪来说,在工业时代造子弹显然要更麻烦一些。枪支零件可以用21世纪的车床随便加工——卞世也可以靠自己先天级数的掌控力和力量强行锻打。但要是想弄弹药出来,那可就要牵扯到另一门功夫了——化学。
卞世现在要造的枪可不是中世纪那种靠黑火药击发的前装药火绳枪,那玩意虽然是有个枪的样子了,但威力和精确度却是令人堪忧,那种五十米内打到人靠运气百米开外没脱靶就烧高香的东西他要是敢拿去和后天境武者比斗,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在找死。他要造的枪支可不是别的,而是实打实的十八世纪后击发枪弹!
那么既然他想弄“后装药”的话,枪弹对炸药的要求就比较高了。最起码,黑火药是绝对不行的——引爆黑火药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如果不用明火做引信,黑火药根本就不可能爆发出像样的推力来。要是把这玩意填进后装药子弹里,怕不是打一发子弹卡壳一发,根本击发不了!
因此,卞世盯上了“苦味酸”。
苦味酸这种炸药向来以易于击发和制取方便而闻名,也因此而应用广泛。甚至二战时期,英国的战列巡洋舰还在使用苦味酸炮弹轰击德国人的战列舰——当然,最后这些炮弹也几乎全部是在凿穿敌人的战舰装甲之前就提前爆炸了,根本没打出什么像样的输出来。不过这个事例最起码也证明了一个客观事实——苦味酸这种材料,的确是非常容易引爆!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材料更适合做弹药呢?
至于制取苦味酸的原料,虽然卞世在这个工业化学都尚且十分落后的文明中尚且很难找到对应的化合物,但要是静下心来苦苦搜罗一番的话,凑齐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问题。之前在找商会买地的时候卞世就处于防患于未然的目的顺带着提了一嘴,人家马上就权当是添头给他送了一小批。虽然数量算不上多,但若是只造那么区区几颗子弹,这点原料却还算是大有余韵的!
打造一把枪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锻打钢材用了五个小时,锻造零件用了两个小时,火药化工用了一个小时,子弹装填用了一个小时。而等卞世最终带着一杆钢枪和足足二十枚子弹出现在铁匠铺门口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泛白。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段功夫,卞世便眯起眼睛小睡了一会。
大脑的掌控进程虽然缓慢,但在连续快要两个星期的不懈练习之下,卞世如今也算是摸到了一些门路了。最起码,他已经能迅速操控自己的大脑进入深度睡眠模式获得充分的休息,然后在特定的时间将自己唤醒。如此一来,就算他一天只睡一个多小时也不至于会困到完全无法正常工作的地步。眼下这点时光虽然还不够卞世睡个精神抖擞,却也足够让他强打精神了。
等卞世清醒之后,天边那原本只有淡淡的鱼肚白也逐渐爬到了地平线以上,是起床前往会合的时候了。
待卞世来到会合地点的时候,恭少龙却早已等候多时了。不光是他本人,他的身边也围绕了一圈面容凶恶的的粗汉,显然是平日给他打下手的小弟。
今天再来,卞世的眼神中没有再带着什么杀气,他微笑着望了恭少龙一眼,在众人的簇拥中向着恭少龙的方向缓缓走来,后者深深地回看了他一眼。
又是几声寒暄,一行人便就此出发。
卞世问恭少龙道:“却不知那歹人此刻身处何处?”。
此时此刻的卞世已是满面春风,哪里再有昨天的那股凶煞气息?纵然是恭少龙见了他这副样子,都不免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看走了眼来!
只是恭少龙这等深谙人心之辈,又岂是这点小花招就能欺骗的?又是一道深邃的目光,恭少龙不紧不慢,开口应道:
“我等昨天已对周边做了搜查,发现他不仅不躲不藏,反而大摇大摆地霸占了这处附近的一处水车磨坊,住将在里头遮风避雨。此刻那磨坊已是紧锁,又悬有人皮头骨以作警示,简直是再显眼不过。”
卞世回想了一下,知道恭少龙所说的水车磨坊位处小镇西北角的一段河流旁边,乃是张家的米铺所开,平日就是拿来磨米磨面。若是平头百姓能出的起铜板,也可以闲来租用,做两挂面条擀两张面饼,价钱也算公道。但因为最近经济萧条,就算是主家却也很少使用了,却不想是被盗寇占了去,做了贼巢。
卞世冷哼一声,便道:“贼子猖獗,不久自遭天数!我等此行前来,想必也是应天行事!”
恭少龙随便应承了两声,语气显得颇为敷衍。卞世又问了些细节问题,后者同样做了些回答。寒暄过后,队伍再度陷入沉寂。
卞世的视线又朝着恭少龙身旁的凡人武夫望去。
一般来说,那些久经锻炼的强大武士要是正值壮年,打出来的战斗力其实是不会比他们这些超凡脱俗的所谓先天弱到哪里去的,在修行初期尤其如此。先天之所以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