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林楞了愣神, 反应过来顿时无语:“直接说想吃螃蟹不就得了。绕这么大弯子,至于吗?叫贺姨给你买啊。”
“可惜, 你的贺姨不给买。”殷小宝两眼一翻, 扭脸继续往车的方向去。
“为什么?”肖翰林跟上去。
殷小宝深深地看他一眼,“一百块一斤。你说为什么?我妈嫌贵呗。还说什么现在不是吃蟹的季节。”
“现在的确不是。”肖翰林说:“九月到十一月才是。不过,你如果真想吃,我们拐去海鲜市场买几斤呗。”
“买什么?”贺楚见他俩一直在外面磨叽, 就开门下来过来看看。
殷小宝瞪他一眼,多嘴,回头说:“买水, 我渴了。”
“水是论斤卖的?”贺楚点点他的额头, “翰林,小宝又要买什么?”肖翰林下意识看向殷小宝, 殷小宝瞪直了眼,不准讲。
啪!
殷小宝“嗷噢”一声, 头上挨一巴掌。肖翰林跟着头皮发麻, 替他疼得慌,“螃蟹。”
“昨天晚上没吃够?”贺楚问。
肖翰林支起耳朵,就听到殷小宝说:“四只螃蟹总共没有我的手掌大,都不够撒牙缝的, 您说呢?”停顿一下, “其实您不弄几只螃蟹出来, 我真想不起来螃蟹可以吃。”
“合着还怪我?”贺楚懒得搭理他, “翰林, 你爸妈今晚回来吗?不回来就在我们家吃,我做粉蒸肉给你们吃。”
肖翰林不禁咽口口水,“我,很想吃贺姨做的粉蒸肉。”
“可惜吃不上啦。”殷小宝一听便知道他妈今晚回来,“别忘记我刚才给你说的。”
“要打你自己打。”肖翰林真以为贺楚不舍得,合着是他自己没吃够。螃蟹那东西吃个味,想一次吃饱?殷小宝也不怕伤着。
贺楚正是怕殷小宝一次吃太多,昨晚就买十来只螃蟹。而殷小宝也是知道他妈不会由着他,才怂恿肖翰林找李家桁。
李家桁的母亲极会做人,以前他只是喊李家桁来他家温习功课,李家桁的母亲就隔三差五地往他家送水果。如今知道他上火,又想吃螃蟹,搞不好会弄一箱过来。贺女士就算不全收下,也会留下来一半。
殷小宝张了张嘴,抬眼一见贺楚回头看他,舌头打个转,“我打就我打。”
“找李家桁干嘛?”殷震停好车,进屋里就问,“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殷小宝,你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爸,你还不信我看人的眼光啊。”殷,“段子睿做事油滑,做人也一样。李家桁只是长得油滑,他父母的八面玲珑,他最多遗传到一成。就说去年你罚我跑步,段子睿见我出糗真高兴。李家桁觉得可乐,但也挺关心我的脚,还懂得适可而止。我分得清什么样的人能交心,是一辈子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可用,什么样的朋友可有可无。”
“肖家那俩呢?”殷震呶呶嘴。
殷小宝想一下,“心地不坏。肖翰林说他以后上军校,不会和咱家有什么利益冲突。我现在只能说多个朋友多条道。至于以后会怎样,世事变幻无常,谁也说不准。”
“爸,小宝叫我离段子远点,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说了。”肖翰林到家,见他父亲居然破天窗的在天存了一路子的疑惑说出来。
肖父挑眉,“什么情况下说的?”
肖翰林回来的路上进班级群,已经从同学那儿得知事情经过,跟他爸讲一遍,末了又说:“今天搞出事的那个男同学是段子姑父的亲侄子,也不怪他急着找小宝,让小宝出面劝那个女同学别做傻事。”
肖父仔细回想一下端家的关系网,“子睿打算从政?”
“不会的。”肖翰林连连摇头,很不明白他爸为什么这样讲,“他以前跟我说过,和我一起上军校。”
“你知道段子姑父的哥是做什么的吗?”肖父没等他回答,又说:“部级正职,再往上就是副国级。”
“这么厉害?”肖翰林傻眼,他怎么不知道。
肖父点头,“子睿今天其实没必要出面。有那么一个小小年纪就这么能作的儿子,他们家到这一代估计也到顶了。再说,段老身子骨硬朗,撑个十年没问题。子睿好好学习,考上帝都大学,展现出自己的才能,段老稍稍运作自会贴上来一群人供他差遣。”顿了顿,“如果今天换成你是子睿,你会怎么做?”
“我?不管吧。毕竟人家的私事。”肖翰林说。
肖父摇了摇头,他儿子果然只适合当军人:“给小宝发个短信,问问他会怎么做。”
殷小宝并不知道肖父已经回来,看到肖翰林的短信,挑了挑眉,“你的假设不成立,我才不会有一只脚踏几条船的朋友。有也只是酒肉朋友,离开酒桌我管他是死是活啊。”
夏翰林的小心脏紧缩,不愧是殷小宝,说话都这么渗人,“爸,你自己看吧。”
肖父勾头一看,乐道:“你们啊,亏得比他大三岁,真该跟殷小宝好好学学怎么找朋友。子睿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如果担心他走歪,就跟他说什么时间做什么事,现在最当紧的是把学习成绩搞上去,他不听,你以后就别讲了。”
肖翰林一默,半晌,闷闷道:“去年夏天,我们还一起帮殷小宝在公园卖东西呢。不过大半年,我感觉就是昨天的事,他怎么突然,突然变得这么人鬼不分啊。”一想着他和段子睿同岁,他每天担心着成绩别下降,段子睿已经开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