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玹昱任由白九姝亲吻,眸色越来越深,长臂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加深了这一吻。
一吻结束,白九姝认真注视着宗玹昱,右手附上他英俊的面庞,拇指描摹他的唇。
“手腕划了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知道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痛吗?
因为曾经,我比这疼痛百倍,千倍,万倍,痛到想要摧毁这世间的一切。
我曾发誓,谁让我痛苦,我必然百倍千倍的偿还。
宗玹昱,不要用你的恨意来摧毁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疯狂的摧毁你的。”
宗玹昱环在白九姝腰间的手收紧,比这疼痛百倍,千倍,万倍,痛到想要摧毁这世间的一切……
“你经历了什么?”
白九姝勾唇,笑容透着几分凉意,“经历过背叛,陷害,无助,绝望,自杀……摧毁别人的同时,我想把我自己也毁了,因为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现在,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你不要妄图摧毁我,我会疯的。
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她的神情和话语,灼痛了宗玹昱的心,抱着她,静默无言。
他痛恨她的离开,可发现伤害她,最痛苦的是自己。
自杀过……她到底有多痛苦呢?
至少,比曾经的他痛苦。
白九姝将头搁在宗玹昱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我困了。”
该死的,手腕好痛,还浑身乏力。
任何时候,伤口只有割在别人身上,才是完全不痛的。
……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九姝真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掌了灯,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宗玹昱坐在床沿,身子倚着床栏,双眸紧闭,似乎也睡过去了。
白九姝坐起身,静静地注视着他,正感叹此男长得真是绝色的时候,冷不防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白九姝眼中的痴迷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正好被宗玹昱捕捉到。
曾经,因为她只钟情于他的皮相而生气,现在觉得,能迷恋他的皮相也是不错的。
若是她不好色,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
“圣王殿下,我肚子饿了。”
宗玹昱神色淡漠,“你才刚回邺城,就先后打了元菁和琼儿,本王该说你嚣张狂妄,还是该说你有恃无恐?”
“不打她们,难道要忍气吞声,任由她们欺负?”白九姝反问,冷哼一声,“俗话说得好,贱人不犯本座,本座不打贱人,贱人冒犯本座,本座打死贱人。”
宗玹昱皱眉,板着脸,“身为女子,少学那市井泼妇,满嘴污言秽语,有辱视听。”
白九姝白眼,“这话应该对你那妹妹说,她才像个泼妇。”
“她是你不是,学她做什么?”宗玹昱语气很冷。
白九姝挑眉,这话什么意思?宗玹昱承认他妹妹是泼妇?话说,知道她打了他妹妹,他好像不怎么生气啊。
“圣王殿下,你跟你妹妹感情不好?”
“谈不上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替你妹妹主持公道?”
宗玹昱凉凉的眼神睨着白九姝,“你希望本王替琼儿主持公道?打你一顿还是……”
“嘿嘿。”白九姝挪臀,坐到了宗玹昱身旁,冲着宗玹昱抛了个媚眼,“让人打我,王爷你舍得吗?”
宗玹昱冷漠脸,“舍得!”
“口是心非哦。”白九姝娇嗔,“王爷,我肚子饿。”
宗玹昱坐着不动。
白九姝噘嘴,右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表情可怜,眼神怨念,“宝啊,人家肚子饿,好饿。”
宗玹昱横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白九姝勾唇,听话的男人最可爱,下了床,四处走动,目光四处瞧,这屋子像是一间书房,好几排书架子,上边摆满了书。
拐过一个玄关,又是一间屋子,依旧摆满了书。
“啧啧,到底是有多爱看书啊。”
传闻圣王文韬武略,让人叹服,这不似虚言呀。
墙壁上,一副画像引起了白九姝的注意,下意识走了过去。
画像上的女子,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身后是成片的蓝紫色桔梗花。
女子笑靥如花,右手勾起一缕发丝把玩,眉眼间充满自信,还透着几分轻狂。
那张脸,跟她现在这张脸一模一样。
白九姝怔忪,这是柴染染?
真的跟小五一模一样,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不是小五。
眉眼间的神态跟小五完全不一样,更像是……
白九姝静静注视着画像,这个人,越看越像过去的她,那神态真的好像。
自信,轻狂,目空一切,眼神透彻……
白九姝不经意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身为将军府嫡长女,国公府四小姐,生来富贵,无忧无虑,任性轻狂,玩世不恭。
不像现在的她,表面开心,心里却装了太多的心事。
宗玹昱一眼认定她就是柴染染,不是没有理由。
真的,太像了。
脚步声传来。
白九姝扭头,看向宗玹昱,心情复杂,勾唇一笑,“怎么这么快?”
“让人端了一碗炒饭。”
宗玹昱转身就走。
白九姝跟上他,坐到了桌旁,看着碟子里的肉末炒饭,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就吃这个?”
“……嗯。”
白九姝郁闷地横了宗玹昱一眼,右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饭送进嘴里,嚼了两下忽然表情僵住,一脸痛苦的模样。
该死的,她不吃姜的。
这饭里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