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承乾的正殿出来之后,李元嘉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时也,命也!”
然后那满心的纠结,便随着这一声长叹而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了。
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李元嘉真的不介意去拉一下自己大侄子,但是现在一来李承乾已经十九岁,二来已经开始改变,李元嘉可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除非……
“不,不行。”
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有李世民对太子的关注,李元敬爱唯有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一家子,都不好惹啊。
上面有对老爹兄弟们狠,对儿子同样够狠的李世民;下面有长孙死后心理渐渐变态,最终想要走唐太宗老路的太子李承乾;还有一个得到点阳光,就拼命想要灿烂一下的李泰,仔细想想恐怕哪个都不是李元嘉能惹得起的。
贸然掺和其中,可不是明智之举。
回王府的这一路上,李元嘉始终都有些纠结。
来这个世界之前,李承乾不过是一个历史上的人物符号而已,即便是来了之后,其实李元嘉也没见这个大侄子几面。毕竟那是大唐太子殿下,不可能像网络上写的那样天天可以跑来跑去的,见这个见那个,天天窝在东宫里,日常见见老师和东宫的属官,才是李承乾的日常。
但是归根结底,那是他的侄子。
这辈子有着血脉的关系,而李元嘉又不可能真的像一个大唐亲王那样,对这种关系可以那么的漠然。
可是作为一个闲王,他又能如何?
早先或许不清楚,但是李元嘉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李世民愿意把他留在京城,取代原本的雍州牧李元景,为的可不是让李元嘉掺和皇帝的家事,而是因为他时不时拿出来的新鲜玩意儿!
所以一直到回到自家王府大门口的时候,李元嘉也只能是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皇宫,再次摇了摇头,心中又是一声长叹:“大侄子,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姐夫,您终于回来了!”
就在李元嘉心中感慨,漫不经心的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人影,顿时吓了他一跳!
定睛一看,李元嘉的嘴角一抽:“遗爱?你怎么来了?”
“嘿嘿。”
搓了搓双手,房遗爱一脸的贱笑:“姐夫,上次您不是说那纸牌……现在应该已经送来了吧?”
问出这些话的时候,小舅子一脸的期待。
梁国公府倒是还有几幅纸牌,但是现在却被梁国公夫人卢氏给看的死死的,房遗爱根本就见不到,更别说拿出去送人了。在终于熟悉了那十三个天竺数字之后,卢氏和房遗直的夫人杜氏都爱上了斗单于和升级,当然不愿意再损失家里的纸牌。
偏偏房遗爱答应了他的那帮兄弟们,自然是天天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办法,谁让大家伙都爱上了玩纸牌呢?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就是大家都喜欢上了玩纸牌的同时加上一些彩头,通俗点就是用纸牌赌博——对于这些官二代们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事情了。所以只要一见到房遗爱,自然就有人不停的催促,惹得他都不敢参加朋友聚会了。
“纸牌?呵呵。”
看着房遗爱急切的样子,李元嘉笑了:“送来了,我都让人给你准备好了……别着急,今天就在这儿吃午饭吧,走的时候带上就是了。”
“嘿嘿,谢谢姐夫!”
听李元嘉这么一说,房遗爱顿时放下心来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李元嘉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们可是说好了啊,就这么二十副……就连太子那边,我也只给了十副而已,以后用完了可就没了!”
“太子?太子也玩这个?”
看着房遗爱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李元嘉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呵呵一笑:“我也觉得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纸牌这东西的?”
“……”
眨了眨眼睛,房遗爱有些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不过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又把脑袋给抬了起来:“姐夫,真的不能再给做一些吗?二十副的话,一人一副都不够分的……要不然,您让人帮我再做点?”
如果是十几天前,二十副确实勉强够了。
找房遗爱要纸牌的官二代也就十几个,人手一副能应付过去。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见到这玩意儿,二十副就远远不够了。尤其是不少官二代学会了玩法之后,用自制的纸牌在家里面玩,一下子就俘虏了一大批官太太们。
于是这五十四张小纸片,迅速的收获了一大票粉丝。
这个时代的官太太们很幸福,因为她们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连穿个衣服都有人伺候着;但是同样的,她们也很悲催,因为男人们还能上个班,出去喝个花酒什么的,但是她们大多数时间就只能待在家里,无聊的让人心中发慌。
所以可想而知,斗地主和升级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只不过……
还是那句话,就算那些自制的纸牌上写了汉字的数字,让官太太们可以轻松的驾驭,但是纸张的硬度和韧度完全没有办法满足长期使用的要求。而且更重要的是,和韩王府出品、李元嘉精心打造的纸牌一比,他们自制的玩意儿简直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捡的一样。
凡事就怕比,一比就没法忍。
作为大唐最顶层的存在,却必须用比别人差的多的东西,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