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在白泽的屋子里等到黑也没见着半个人影,她想了想,跑出去望着漆黑的穹顶,上头布满星辰,却不见月影。
今夜并不是朔日,但上却没有月亮,亦不是乌云遮月。她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忽然想起朔日那夜的白泽,她的眼皮狠狠一跳。略一思忖,她跑去找空青和杏林,不料脚下大地震动,她没站稳,身子直直往前乒在地。
震动持续好一会才停下来,沈时缓了缓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待抬眸看见四周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她怎么会在杏林的屋前?
里头传来杏林的声音:“是……我明白……很快会给您的……”
断断续续的话听不太清,沈时心中生出疑虑,杏林此时的嗓音与平日不大一样,过于生硬冷然,像个被操控的木偶人。她按捺住好奇心,没往前走动,只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屋里饶话。
许是集中注意力,她还真听出点不同来。
另外话的应当是个男子,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故意压着嗓音在话。不待她再细听,地面再度震动起来,她迅速蹲下身趴在地上。待地面不再震动,她睁开眼睛瞄了瞄,果然又换了个地方。
此处是有些眼熟,但她一时间没想起来,瞧见不远处未融化的雪,她心头莫名一阵悸动。
雪啊……
她重生成野花前,最后看见的便是雪。漫的雪落下来,慢慢掩盖住她的身体,穿透身体的雪带着刺骨的寒。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纯洁无瑕得只剩下死寂。
谁也不晓得,那片雪下埋着一个名为沈时的道姑。
沈时深吸口气稳住情绪,缓步走近,心跳越来越快,在看清景象时,她的心跳骤停了一瞬。
那里什么有没有,沈时不清心里突如其来的情绪叫什么,或许是失落,又或许是遗憾。不过此处只是有点想,但未必是她历劫的地方。
这个念头划过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脚踢到了一个有点硬的东西,脚尖还有点疼。
她蹲下身仔细打量一番,外头乌黑一片像是被火烧过,瞧着应该是个圆盘。嗯,还有点眼熟。
如是想着,沈时双手抓着露在外边漆黑的部分,用力往外拔,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东西拔出来。那确是个圆盘,约莫还是面铜镜,后面还刻着什么,像花纹又似是字符。
摸到一个熟悉的记号,她浑身僵住。
这是她历劫最后扔出去的圆盘,她嘲笑它鸡肋,可它却熬过雷留了下来。
沈时将它揣在胸口,揉了揉眼睛,还不待她起来,地面又是一阵震动。今日地震的次数有点多,处处透着不正常,她心想得快些找到白泽,想来这场异变是十八九和白泽有关。
眼前场景变动,沈时努力让自己站稳,却仍是摔倒了。第二次摔倒在地,简直是痛上加痛,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连地震是什么是时候停下都没发觉。
倏然,她耳边听到一阵破风声,身旁的地动了动,凹下去一条裂缝。她顿时身子绷紧,脑中警铃大作。
这是什么情况?
愣神的功夫,她的后领被人拎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那饶声音一如既往的生硬,她却听出其中的丝丝不安。
“我拖住他们,你快逃走!”
话音未落,空青已将她放下,飞身上前和两个陌生人厮打起来。刀剑碰撞,发出密集的叮当声,夹杂着道道破风声。空青以一敌二,竟也不落下乘。
沈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有人从旁边偷袭,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却发觉自己手里没有剑。
清脆的铃铛声扩散开来,那人动作一顿,空青趁机抽身提剑替沈时挡住,又推了她一把。沈时回过神,和他道了声谢,转身就跑。
虽是以一敌三,空青还能回应她:“谢就不必了,你以后上课认真些便算是回报我了。”
声音不大不,传到沈时耳朵里时却只剩一片模糊的声音。
沈时拼命往前跑,不敢停下,唯恐后面还有人在追杀她。四周的灯光渐渐消失,她不晓得自己跑进哪边的林子里,身体碰到什么屏障顿住了一下,旋即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冲,她努力稳住才没摔倒。
不远处透出点点光亮,她缓步往前走,却忽然发觉自己又长大了。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福
越靠近越觉得热,眼前亦是越来越亮,沈时揩了把汗压住不安和躁动。走出林子她抬头看了眼,不由得愣住。一团火焰熊熊燃烧,里面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大抵是植物的缘故,沈时本能地害怕火,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火星随风飞溅出来,擦过她的身旁。她僵硬着任由害怕的情绪爬满心头,蓦地,一团火焰朝她飞来,她终是忍不住惊呼一声侧身躲过。冷不防一股吸力用来,沈时抵不过,身子往火团里飞去。
出乎意料,这火焰没将她灼伤。
腰间搭上一只手臂将她扣住,鼻尖闻到点血腥味,她有些害怕。耳边拂过温热的气息,令她耳尖阵阵发烫。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白泽的声音有些不稳,在她耳畔喘了几口气,“快些回去,这里很危险。”
话是这么,白泽的手臂搂得更紧些,丝毫没有想松开的意思。他把头搁在沈时肩头,身体绷紧,搭在沈时腰间的手力度越来越大。
沈时被搂得难受,挣扎几下,察觉肩头有点湿,且湿意越来越重。她低声问道:“神君,你受伤了吗?”
白泽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嗯,你要是不想走,就带我去温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