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都错了,全都错了。那古不该为了私心去屠杀我天血阁,他是最了解我的,天血阁就是我的命,可他却伤我性命,为此我不能也无法原谅他。可他一直是爱我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与我安安静静的生活,我却亲手杀了他,我错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风继续的吹,越吹越大,吹起满地的雪花染白了漆黑的夜,吹残了满树的枯枝沙沙乱响。天地虽大,恐怕再也没有哪一种颜色、那一种声音比此时可怕。
“不,他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我。”弋墨跪倒在地,全身发颤,眼角滑下一滴忍了很久的泪。流世目光呆滞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定定的盯着冰下面色苍白的少年,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比多看一眼那古更重要。
“三个月前,式微与中原各派秘密结合并成立了伐血盟,准备入冬攻打天血阁。天血阁纵然再厉害也敌不过武林大派结合的伐血盟,而你又视天血阁如命,必会拼死守护。我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将你起死回生。”
弋墨顿了顿,微微的笑,流下不知是甜还是苦的泪水,嚣张的狂风也瞬间小了不少,好像是要静静的听一个男子的心事。
“正如你不能失去那古一样,流世啊,那么多年了,你可曾明白过我也不能失去你,尽管我总是留不住你。”
风停了,天地寂静,静的可以听到弋墨不甘的喘息声以及他泪水落在冰面上的滴答声。有时人的泪真的很奇怪,你明明觉得你说的话让你有着从未有过的解脱和欣慰,它却仍然不由自主的流,一直流。
泪水流到了流世的脸颊,她终于将目光从那古的脸上移开,诧异的看着身边又哭又笑的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