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感激你的,五十万金权当我流世借的。”流世抱着昏迷的那古,一颠一跛的走到式微的身边。
“哼,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只是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公子墨会为了一个女魔头做出此等交易。你还真是厉害啊。至于那五十万金本就是我交易的钱,你用不着还。”说话间,式微并未看着流世,只是盯着弋墨,满心不甘。
“喂,死女人。你的那古只是体力不支,并无大碍,你把他送回天血阁吧,他在那里待着总比在我这里安心。至于你,我从来都留不住你,想走就走吧,不用担心我,我,咳……咳…死”话还未完,弋墨便昏了过去,流世连忙把那古交给护法浊世跑向弋墨的身边,却被满脸怒气的式微拦下“流世,你还没够吗?弋墨都已经这样了。”
是啊,弋墨都已经这样了,一切都是她的错。错错错,做什么都是错,可到底什么才是对的?放下仇恨吗?还是解散天血阁?不,她做不到,在她心中,仇恨就是仇恨,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天血阁很大,子弟众多且都是骁勇善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子。她们常常一袭红妆跟随阁主奔波血海,不辞辛苦。虽然江湖中人人都咒骂恐惧红衣,称她们为颠古倒今、辱没女子的魔头。但她们有自己的快乐有自己的真情。她们敬爱她们的阁主,在她们心中阁主不是一个外人称道的女魔头而是一个充满智慧和勇气的天神,而这个天神就像姐姐一般的对待本是孤儿的她们。若不是阁主,她们早就不在人世了也未可知。
秋天的天血阁虽然没有祁连医谷那般温暖,但看着或嬉戏打闹、或吹箫弹琴、或习武练身的子弟们,流世便忘记了身着薄衣的凄冷。
“世儿,秋风萧瑟,纵是习武之人也不能如你这般身着单衣站在风口十几个时辰。”那古轻声说道,并为流世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红色披风,把流世冰冷的手捂在怀中,温柔的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茫茫红尘中,那古就是那个穿过世事巷陌朝她走来的如玉公子,举世无双。尘世苍茫,心中有个如玉的公子念着,本是好事,却怎堪,世事凄凉。
也许她们终究不能上演你侬我侬,男耕女织的戏码。
“那古,祁连山的公子墨为了救我们”
“你本该去看他的,只要不忘了天血阁还有个人在等你,去吧,世儿。我们该好好谢谢他。”流世还没说完,那古就接了她的话。流世嘴角微扬,略微点头,并把她最信任的寄枫叫来,交代道:“寄枫,我会离开几日,这几日里天血阁的所有事务都交给那古管理,莫多生事端。若有江湖纠纷,等我回来再议”
“有那先生在,阁主就放心的去吧。”寄枫从小就跟着流世游走江湖,习武修身,创建天血阁。那先生对流世默默地付出,别人看不出来,她寄枫却一清二楚。只是她的主子太过固执,为了复仇竟生生的耽搁了他十几年的痴情。
流世别过那古,跨上了一匹黑色的宝马,离开了天血阁。
说起来她也算是医谷的常客了,这些年她的大伤小伤也都是在这里治好的,医谷里的人除了小北,其他人对她也算得上和颜悦色。所以踏进祁连医谷时,她并不感到陌生和不自在,反而一有种寻找多年老友的欣喜。
秋天的祁连山虽然凄冷的很,却也别是一般美艳。就像祁连医谷的枯叶亭,亭子的周围开满了大片大片各种颜色的野菊,杨树上挂满了金黄的叶子。若在亭子中小酌几杯,微风吹过,满亭花香,满眼金黄,一轮明月转清辉,几点笙歌,几处萧鸣。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狂……“流世静静的坐在枯叶亭身后的杨树上,双手环胸,听他吹着这首《园有桃》。
“既然都来了,何苦躲在树上?难道是流姑娘垂涎本公子的美色不成?”身体恢复大半的弋墨调笑道。
流世哭笑不得,从树上纵身一跃跳进枯叶亭,惊落了几片杨树叶落进酒觞中。
“知道你会来,特意备下薄酒恭候。”弋墨轻手一挥,把满席的酒指给流世看,唇齿含笑。
流世随手拿起一壶酒,放在鼻尖深吸了一口酒香,然后豪放的饮下一大口,朝弋墨笑道:“祁连山墨公子的花廖酒可是世上的极品好酒,就算是王公贵族、江湖豪门,也未必有福气尝上一口。你却说它是薄酒,岂不折煞我了。”
夜深月浓,灯深风静。皎洁的月光透过枯叶亭一角的琉璃灯洒在流世姣好的面庞,配上流世真实少见笑容,更使得这张脸绝美无比。弋墨贪恋的看着这张脸,尤其是此时,她的笑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真实。这个笑容或许是他和那古最大的愿望,一个真实自然的,褪掉一切伪装的和仇恨的笑容。
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像昙花易落,像烟花易冷。她的笑也只在瞬间,瞬间过后,便又是常日里那个面若冰霜,脸上书满仇恨的天血阁阁主流世。
“流世啊,你知道吗?你是世界上最吝啬的女人。”忽然一阵轻风吹过,弋墨紧了紧身上的紫色披风,喝了一口煮热的花廖酒,抿嘴抱怨道。
“墨公子,你这话又从何说起呀?”有时候在流世心里,弋墨就是一个不成熟的鲜衣少年,总说些让她摸不得头脑的话。
“你笑起来那么好看,可你几乎不笑,就算笑了,也不会超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不是吝啬是什么?”
“可是弋墨,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