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维桢,甚至有时会在凌虚台上独自坐上一整天。
起初他还会来找我,后来渐渐不知为何,他不主动来了,偶尔遇上,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总是我先心虚地别过眼匆匆离开。
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着实让人憋屈,是以我独自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觑着了个机会,十分兄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动和他扯了几个安全话题。
于是,我想大概是因为默契,自己和维桢便再次变成了以前那种成双入对的情况,只是气氛似乎比起以前,古怪了不少。
既然不自在我也不强求,就这么有一天没一天地过,直到我来到妖道,遇上了那个男人。
我也是开始有女儿家心思的人,自然不会察觉不出维桢那样明显的态度,是以那时我甩开他跟着玄殇离开也并非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
乍听见炸毛魔王他们是来妖道,我并不是没想过会遇上维桢,只是想是一回事,这当真遇上了,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眼前的生物,杂乱的头发纠结成一缕缕散在肩上脑后,甚至遮住了面容,最后一次见面时还只是衣衫褴褛,如今那几条烂布已经是聊胜于无地挂在他腰线以下一点的位置,结实精壮的上身尽是结痂的伤口,看得竟让我有些心疼。
“……维桢……”
我再次不太确定地开口唤了他一次,然而这次,他身体似是猛然一僵,下一刻,在我尚来不及反应前,便突然几步跨上前来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我。
“真的是你……”
“……真的是你……”
脏兮兮的迷之生物就这么紧紧贴了上来,耳边是翁声呢喃般的呓语,嗓音颤抖,好像是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弄得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心疼和愧疚淹没。
自己就这么任他抱着,他的双臂钳在自己的腰上,很用力,仿佛再加一点力道就可以把自己给掐断般,弄得我生疼。
我十分不舒服地在维桢的怀中扭动了两下,他丫的却反而更加收紧了力道。
卧槽,老子真的要被你给弄死了!
喂!!
就在我忍不住要痛呼出声的前一刻,耳边突然响起冷冷的嗓音,似是带着不悦的威压。
“放开她。”
我明显感到抱着我的人身体一震,像是突然受到刺激般松开了手,还不待我大口呼吸一下终于清新了的空气便又顶着那张吓死人的脸凑了上来。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手呢?胳膊伸出来给我看看!”
那双黑乎乎的爪子还没碰到我的手便被“啪”地一声拍掉,维桢当即怒目而视来人,玄殇倒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伸手将我扯到了他自己身边,动作看似不经意手臂上的力道却显然是不许我拒绝。
我也不打算反抗,毕竟维桢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些猎奇,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再者我着实担心自己若是与玄殇对着干以这两人如今的气氛,自己难免会有被从中间一撕两半的风险。
是以我乖乖退到玄殇身后,方才道:“这两个月,你不会一直在妖道吧。”
那边的不明生物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一直在找你。”
“两个月一直?夜以继日?”
“恩,不分昼夜。”
他说得言辞恳切且理所当然,不见丝毫埋怨和委屈,弄得我满心罪恶感。
“那你怎么把自己给弄成了这个样子。”
他身上的那些伤,似乎分别之前就有了,那时还留着血,看着比如今更加触目惊心。
这次,维桢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许久,方才道:“恩,这个,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