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花痴着,上头却传来一声薄凉的嗓音:“脱臼了。”
……什……
我当即愣在了那里。
“脱臼了?!”
自己走路也能走脱臼?
啊!莫非是方才推开维桢的时候——
是了!定是那个时候!
缓缓吸了一口气,我告诉自己要淡定,抬头问他:“那怎么办?”
“好说。”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好说?
我十分怀疑地看着他眼角几乎掩不住的笑意,某种即将被算计的感觉就这么油然而生,让我生生抖了一下。
“啊——”
“嗷嗷嗷嗷!!!”
我捂着被他毫不客气地蹂.躏一番的胳膊,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漫不经心气定神闲的模样,几乎想扑上去撕了他。
丫的你是想卸了它对不对!对不对!!你说啊你!!
不!要!不!说!话!啊!
就在我已经将方才一路的绮想尽数抛之脑后,开始丝毫不掩饰眼神的凶残琢磨着该在他身上哪里下口的时候,一个柔柔的嗓音似是带着怯意,就这么插了进来。
“殿、殿下。”
身着白色素衣的少女娇娇怯怯地站在那里,神色恭敬,甚至可以说是带着畏惧。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相同着装看上去差不多年岁少女,皆是同样的神情,只是虽然低着头,却悄悄抬起眼皮似是打量着我。
殿下?
我捂着胳膊看他,却被他脸上瞬间冷下来的表情弄得有瞬间的错愕,那副冷冽严厉的模样,早已完全不见方才作弄我时的笑意。
打量四周,我这才突然发现此刻竟已经不是夜晚,然而虽不是夜晚,似乎光线也并不佳,阴沉沉的天空压着厚重的云翳。
矗立在我面前的是一座恢弘的宫殿,我一直以为月宫已经是大到不可思议,然而眼前的楼宇比之月宫显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现在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我转头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而此刻的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仿佛全然是一个陌生人,那一瞬,我竟失语了。
“殿下,您今天回来的比平日要早。”那少女似是回过神来,赶紧以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人,身后的两个小姑娘连忙走了上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那个男人面前。
我被那两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惊了一下,与我不同,他倒是十分习以为常的模样,神色不变地命令道:“这个女人以后便是我的婢女,贴身服侍,你们去安排。”
“是。”为首的白衣少女依旧保持着垂目的姿势,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
……咦?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我们五个以外再不见第六个人。
所以,他所说的婢女——
“你是说我?”我一只手指指着自己,当即叫了出来。
剑眉一挑,他神色悠然,“怎么?”
我看着他那副“大爷说了算”的理所当然模样,暗暗咬碎一颗牙。
不行,深、呼、吸。
我暗暗告诫自己如今硬来绝无胜算,不如冷静下来用另一种方法。
思及此处,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排除杂念,努力扯出了一个绝对灿烂的笑靥。
“夫君,你不要奴家了吗?”声音嗲得我自己胃里皆是一阵哆嗦。
他额角果然抽了一下,我的余光更是暼到一旁维持行礼姿态静候差遣的白衣少女在听到的我的话之后,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啧,效果比我预想之中的要好嘛。
我压下嘴角几欲上扬的得意笑容,再接再厉道。
“夫君,你带奴家来,不就是要将奴家收入房中好好疼爱的吗?”
此话一出,耳尖的我立刻听到了一旁低低的抽气声,那个男人脸色此刻正阴得发沉,缓缓朝我走进近了一步。
“你自己要跟来,我不记得自己做出过任何承诺。”
“胡说,夫君你食言,你讨厌。”说罢我还有木有样地学着下界的妇人伸手轻捶他的胸膛。
嘶,好硬。
我有些委屈地收回了手,抬头的下一秒却撞见了他阴鸷的视线,当即心下一惊。
“殿、殿下,不如先回殿中……”那少女似乎是想要替我解围,只是刚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便被那个男人冷甚霜雪的视线给瞪了回去。
“喂,不要这么凶,都说了对姑娘家要温柔。”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不由开口道,谁知他竟回头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死死扣住。
“小骗子……”他凑近我,一字一顿道:“你以为自己是谁。”
诚然,他的语气和眼神,以及手腕上几乎将我捏碎的力道足以媲美恶鬼,然而我私以为,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决不能让他这种莫名奇妙的高贵冷艳情绪就此做大发展,是以我坚定地对上他的视线,学着他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我、是、你、媳、妇!”
他的额角似是又抽搐了一下,我接着以同样的语气补充道:“你!”一根手指指向他,“应该听我的!”
我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是“噗通”一声,唯一站着的白衣少女已经跪在了地上,小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地斗。
然而如今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当初白泽要被拔毛时那么凶悍的性子都能被我驯得服服帖帖,我还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一个人!
他不说话,漆黑的眸中仿佛酝酿着风暴,强大的气场几乎将我淹没。
难怪我总是觉得他身上总有几分兄长的味